誉王府。
议事堂灯火通明。
“近日如何,可有动作?”座上男人薄唇亲启,斜靠在椅背上悠哉慵懒,手里拿着白玉瓷细细把玩,有着俯视众人的姿态。
官服模样的侍郎站起身,朝男子拱手作揖道:“回殿下,三部六司各削职一半,文书部现今只处理些录书抄书的杂事,朝中大事需得向尚书大人禀告,众人暗地里皆言,丞相赵党有死灰复燃之兆。”
语气得意彰显着形势大好,句句快言。
座上那人反应并不大,只微扬嘴角,垂眼注意着手中的小玩件。
旁边一大臣难掩笑面,过去是小官,无党无派夹缝中生存,为求自保不得不听命于国师,早受够国师党趾高气扬的架子。
现下朝中出了位誉王,同样的位高权重,于国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早早依附,帮其站稳脚跟,飞黄腾达定指日可待。
他喜上眉梢道:“下官查得连国师大人身边的红人,尚书大人都未曾给过半分颜面。”
听到红人,萧玉适时抬眼,疑问道:“哦,哪位红人?”
难得捧到了誉王兴趣点子上,那大臣说的越发起劲,咧嘴一笑,“自然是那位女官第一人苏卿苏式官,屡次碰壁,定躲在苏府闺阁哭鼻子呢!”
他说的投入,自是未见座上男人越发阴霾的神色,继续慨言:
“依下官所见,这女子啊,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或是驰骋沙场为国出力,最不该插手国家大事,目光短浅,岂能弄懂政事之玄妙?还与我等同在朝为官,说出来实在是莫大的羞辱。”
“咔嚓——”
空气落针可闻,上方忽的一道响亮的声响,似是玉瓷破裂,甚是清脆。
座下两人匆匆抬眼,竟是誉王徒手捏碎了那小玩意儿,白瓷沾染上鲜红甚是刺眼。
半晌,那大臣噗通一声跪地,身子猛震道:“小人口无遮拦,王爷饶命!”
“同在朝为官,竟让这位大人生了羞愧之恼,不如……”
萧玉似觉察不到疼痛,任由鲜血直流,看着颤抖的头顶,风轻云淡道:“……废了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