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婶呵呵笑她:“还有哪个?就是一大早搬回来的那个啊!就住你家隔壁的……”
话音未落,张大婶抬头之际已然不见了金绵绵的身影,只闻半空中飘来一句:“张大婶,帮我收衣服啊……”
金绵绵气喘吁吁地跑到学堂,学子们已然端坐,林先生正讲着一篇论语,猛地看见一个人影窜入,心惊之余定睛看去顿觉头痛非常,又是那个不学无术的金绵绵。
“既然来晚了,还不坐回座位上去?”
满堂学子皆露出鄙夷之色,金家两个女儿,绵绵与如意,如意样样出色堪比真金,绵绵却似沼中的泥,扶不上墙!
金家老爹拼了命的赚钱,将这个大女儿送入学堂,只盼得她能与二女儿金如意一样,即便没有才女之名,也不至于落得大字不识。
怎知道金绵绵压根儿不是那块料,各科皆末,闯祸的本事倒是一流,可惜了金家老爹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金绵绵杵在原地,瞥了一眼那个在她座位上单手托腮凝眉沉思的冷墨夜,思索要不要叫他让开。
“金绵绵,你可有听见?”
林先生见她盯着冷墨夜发呆,忍不住转过身叹气,学生如此,有辱斯文,有辱圣名啊!
金绵绵勾勾唇上前与冷墨夜挤在一处:“听见了听见了!学生的座位被人占了,先生管不管?”
话音刚落,她便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走开!”冷墨夜的声音也很好听。
金绵绵勾唇心头暗嗤:“这冷面冷心冷言冷语的,果真不负你冷家的姓氏!”
罢了罢了,看在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不与你计较!
“金绵绵,冷家世子行动不便,你再另外搬张桌子!”林先生皱眉。
他方才正讲到得意之处,被这金绵绵一打断,也失了兴致,心头不快。
“先生,我也是交了学费的,凭什么要让他?读书人不都讲究有教无类吗?您这样区别对待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金绵绵的眼睛都快瞪到天上。
想当年她在九重天也是为祸一方,横行于明月清风阁,谁敢让她给旁人让,雷神爹爹一锤子让他神形俱灭!
林先生卷着书指着金绵绵怒道:“你、你再说一遍?!”
冷墨夜来学堂之前,冷家人就用十两银子打过招呼,他自然要关照些许。
她金绵绵有什么?上个月的学费还欠着!若不是因为她妹妹金如意来求他,当他愿意收这个学生?!她倒是还不识好歹……
“林先生,再说十遍也一样,他占了我的位置,就得让开!”金绵绵伸手指着冷墨夜道。
林先生气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礼仪气度,径直拿着戒尺开口赶人:“金绵绵,你迟到了便没有位置,出去站着!”
金绵绵的目光停在那三寸长的戒尺之上,她金绵绵是何人?除了她雷神爹爹,还从未有人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林先生!”
金绵绵大吼之下那戒尺亦是堪堪停在她头顶之上半寸。
林先生的手下意识颤了颤,金绵绵恶名在外,这神色间也是十足十的恶人面相,眼大无神,只余凶厉!
“你想干什么?!”林先生不由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