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二爷的嫡女,奴婢问过她的意思,她说那日被墨鸢小姐伤了额头破了相,是来找小主子治伤的。”半夏回道。
金绵绵连连摆手,冷家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人精,她对付冷墨夜的脑子还不够用,可没工夫去招惹不相干的人。再说了,冷墨夜不喜欢别人进挽棠春。
“你让她回去吧,就说我治不了。”金绵绵道。
半夏点头道是,抱怨道:“雅柔小姐真是个有心计的,小主子刚醒,她便来了,想来是一直盯着咱们挽棠春呢!”
金绵绵舒服坐在榻椅之上眯起眼睛,一直盯着挽棠春?这可不行,冷墨夜那一次的受伤让她心有余悸,不能再让他出意外了!
“让她进来吧!”金绵绵道。
她倒是要看看,这冷雅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顷,冷雅柔和婢女进门,很是恭敬地将手中的食盒放在金绵绵眼前。
她留出一缕碎发遮着额角寸长的伤疤,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与小心翼翼:“白术药童,这是我亲手做的栗子糕。”
“嗯。”
金绵绵应了一声,古井无波的黑眸带着审视,安静等着冷雅柔的下文。
冷雅柔想是没料到金绵绵会如此冷淡,一时间顿住,咬了咬唇,又道:“白术药童,那日是我的不对,我该劝住墨鸢妹妹的。”
“嗯”
金绵绵还是应了一声,眉梢轻蹙,心头开始焦灼,凡间大户的闺女说话都委婉得不像话!
但她越是着急,冷雅柔反倒越是沉默,怯懦地顾左右而言他,到最后竟是彻底不说话了。
还是她的婢女推了她一把,狠下心磕了个头:“白术药童,你帮帮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到了议亲的年纪,昨日宁老板家来人相看,对方一见小姐的容貌,连客气也没有,便直接说小姐配不上他!我家小姐哪里配不上他?!他就是个开胭脂铺的,小姐若不是容颜有损,怎么会与他议亲!”
婢女愤愤说着,不知哪一句说到冷雅柔的痛处,便嘤嘤哭了起来,她原本肤色就润白如雪,一哭起来,真真如梨花带雨一般,若不是头上的伤疤,单论容貌,的确是出众的。
但她金绵绵,是那种被美色迷惑的人吗?
“雅柔小姐的遭遇小的很是同情,但这些与我有何相干呢?你怎么笃定我一定会帮你?就凭这一盘栗子糕?”金绵绵的眸光从冷雅柔身上落到栗子糕上,皱眉。
冷雅柔在冷宅多年,定然知道些什么对冷墨夜不利的事情,若是她执意不说,对她的伤口,金绵绵倒是也狠得下心袖手旁观!
冷雅柔抬眸,一双眼睛仿若含着森林薄雾,因哭过,还透出几分的氤氲,道:“不知白术药童想要什么?”
“雅柔小姐的耳朵真是灵光,我才刚醒没多久,你就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雅柔小姐就住在挽棠春呢!”金绵绵的笑意未达眼底。
“但雅柔小姐的伤我治不了,谢谢你的栗子糕,若是没其他事,请回吧。”
金绵绵下了逐客令,话已言尽,知不知趣,就看冷雅柔的反应了。
冷雅柔的心剧烈跳动,连呼吸也不顺畅了,这药童是个厉害的,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娘亲吴氏在挽棠春安排了人?
她娘告诉她,王妃用一千两让白术治好了伤,她当时便动心了。可她没有一千两,她爹娘看重的是她哥哥冷元珏,更不会拿一千两来为她治这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