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柱的脸色当即便沉了,爹跪女儿,这都是什么事!
“爹,家里这么多间房,住的都是什么人啊?你的身子近来可好?”
金绵绵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不提钱的事儿,反而问起了金大柱的近况。
金大柱见自家闺女关心,也不好意思逼问银子的事儿。
“大妞,这院子你也看见了,统共就四间房,我与你娘住一间,你祖母住一间,你二叔二婶住一间,大胖和墩子住一间,刚好!”金大柱道。
金绵绵勾唇:“哦,那我和二丫回来要住哪儿啊?”
她看出来了,这个家,没有女儿的地位。
金大柱有些窘,道:“大妞,这、这就是暂时的,若是等过阵子生意好了,就要另外买宅子了。再说,你与如意都在文山书院,也用不着回家住。”
金绵绵心中不屑,这理由一定是赵氏那个好祖母说的。
她心里,金家有儿子便够了,女儿终归是要出嫁,是别人家的。
“爹,说起生意,我还是这酒楼的东家呢,想知道最近生意怎么样?爹可拿来账册给我看看?”金绵绵道。
说到这个,金大柱更是窘蹙眉头,猛地抽了口烟袋,道:“大妞啊,这账册,还没来得及……”
他心中纳闷儿了,这闺女才几日不见,身上的气势怎么就不一样了呢?从前他只当大妞是个小孩儿来着,如今面对大妞,竟是当真有了种面对东家的感觉。
“爹,我当初给你的一千两,目下,你身上还有多少钱?”金绵绵又问。
“三、三两……”金大柱汗颜。
被自家闺女这么逼问,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大妞,自古做女儿的,哪有这么问长辈的?”周氏抱怨道。
金绵绵神色严肃:“我现在是以这家酒楼东家的身份问的,怎么?我用银两买下酒楼,还不能问问吗?”
周氏撇撇嘴,小声嘀咕:“你的银子?还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的银子呢!”
金绵绵不理会周氏,对金大柱道:“爹,银子我有,可我不能给得没有名目。”
“你、你要什么名目?”金大柱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金绵绵起身:“将大家都喊到大堂里吧,我有事要说。”
“当家的,她究竟要干什么?”周氏顺嘴问了一句。
“娘!你若是想要银两,就按我说的做!”金绵绵头也不回道。
旺春楼的大堂很是空旷,却处处充斥着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桌椅上积了厚厚的灰,她找了块黑漆漆的抹布擦了擦,坐下。
等了小半个时辰,金大柱才带着金二柱一家与赵氏慢悠悠来到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