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回应他的,是冷墨夜的深沉安静,四喜愣了一瞬,看了看窝在冷墨夜怀中的金绵绵,猛地反应过来,当即抿唇闭嘴,顺手拉扯二虎,这小子傻叫什么?
方才世子与金绵绵在马车上做了什么事情,是能让外人知道的吗?
经年国的男子,十六岁开始议亲,有些世家子弟早早就将侍姬塞入房中,而他们世子,莫说侍姬了,连挽棠春的耗子都是公的。
就连半夏那个小婢女,也是在金绵绵来了之后才安排的。
可怜他们世子,这么大年纪了才有了第一个女人!
“白爷!世子受伤了你知道吗?”二虎见没人理他,不死心地又问金绵绵。
世子性子冷,大妞总该应他一句啊!
四喜一时间涨红了脸,不停地给二虎使眼色:“闭嘴!你知道个屁!”
金绵绵从大氅中看见四喜的神色,很显然,四喜误会了什么!
她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她修炼了万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四喜在想什么,她自是轻易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二虎!”金绵绵低吼,在二虎凑上来后咬牙道:“你去给我买月事带!”
“什么?”
“月事带!”金绵绵大吼。
二虎瞬间咬唇,慌忙而去,他心中有些委屈,方才,是真的没听清啊!
来月事就来月事,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
很快,二虎的脑子便转过弯儿来,世子腿上的那个血迹,是大妞的月事弄脏的!大妞坐在世子的腿上!想明白这点之后,二虎如遭雷击,一句呼之欲出的“不知廉耻”在心头绕了几个大圈子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妞命好,得世子如此看重,且等着享福吧!
这样看来,她若是嫁入懿王府,怎么也是个宠妾!
二虎走后,四喜的头垂得很低,是他想岔了。
“回去后自己领二十板子!”冷墨夜的声音极低。
四喜鞠身应下,头垂得更低了,原来世子还是完璧,怎么这么久了,还是完璧,唉。
他不知从何处涌上一声叹息,被刚要进房间的冷墨夜听了正着。
冷墨夜的步子顿住,身形笔直魁梧,像是伫立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松,四喜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欲哭无泪。
“世子,小的回去自罚四十板子。”
冷墨夜这才回了房间,关门,四喜默然守在门外,暗骂自己活该,屋中又传来蟋蟋索索的声音。
四喜阖眸,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金绵绵被轻柔地放在床上,她仍旧缩在大氅当中,这大氅想来已经被她弄脏了,脏了就脏了,回头她赔他一个。
掀起眼帘,她看见了二虎口中冷墨夜“受伤”流血的地方,果然是刺目的殷红。
“我、我赔你一身衣裳。”
冷墨夜头顶萦绕的浓黑戾气此时安静乖巧,他蹲下身子正视她,眸中的墨色蕴藏经年的烈酒,醇厚绵长:“你亲手做。”
不是询问,而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