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冷墨夜的眸光锋利如闪着寒光的匕首,直逼人心。
齐匪挑起眉梢:“啧啧,三句话就生气了?这可不像你。”
冷墨夜的眸子染了戾气,没有说话,却是让齐匪打了个激灵,顿然正了容色叹道:“你自己心狠带她去看那个东西,迁怒于我干什么?房间留给你们,我走了。”
言罢行到门口又转身媚笑:“这丫头鬼得很,收入房中也并无不可,可惜还未及笄,难免不解风情,世子可真有耐心!”
“唰!”
一根银箸直直越过齐匪扎入他身后的门板之上,上面的雕花都颤了几颤。
齐匪呵呵笑着走出房门。
金绵绵没骨头一般靠在冷墨夜的身上,她的头晕得很,齐匪刚才说什么她没听清,但“收入房中”这四个字却是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她的心坎上。
指着冷墨夜道:“对!如此绝色,不收入房中甚是可惜!”
冷墨夜唇瓣轻启:“你打算如何收?”
“如何收?”金绵绵的脑中一片空白:“让我……让我好好想想!”
九重天那些仙子们是如何收来着?
她的眸子逐渐迷离,口中吐出一个又一个大胆荒唐的词汇: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良宵苦短……洞房花烛!然后亲亲……抱抱……”
她的双臂勾在冷墨夜的脖颈,温软的身子带着春风酒的甜腻席卷着,冷墨夜怔了良久。
梦境当中的那个人与眼前的女子诡异地重合,他吻上她不停细语的红唇,她的睫毛轻颤,掀起眼皮看他,眸子愈发迷醉。
细长的指尖甲盖粉嫩,指着他的鼻尖,打上一个酒嗝,娇憨地笑:“我见过你,你是魔君!他们都怕你!你,很厉害,就是一点都不乖,总是、总是让我追着你跑……”
金绵绵的声音渐弱,窝在冷墨夜怀中睡着了。
冷墨夜头顶的戾气慢慢缩小,若是金绵绵现在醒着,定能看得见那戾气当中渗透而出的一丝紫金色的光。
……
晨曦中,锦城下起大雪,须臾之间,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皑皑银妆落孤寂,万物素冷,呵气成霜。
金绵绵又往锦被中缩了缩,头顶便响起浅淡的、温柔的声音:“吃些东西再睡。”
她闭着眼睛蹙眉,腹中饥饿,但外面寒冷,她如今是凡人之躯,最是耐不得冷的。
尤其,目下她还靠着一个散着暖意的胸膛,不用想,冷墨夜昨日一定是又用她来暖床了。
门板被轻轻叩响,四喜在外面小声道:“世子,你们醒了吗?”
“何事?”
冷墨夜的嗓音带着丝丝沙哑和慵懒。
四喜顿了顿,道:“白术的爹娘在懿王府门口闹事。”
金绵绵豁然睁眼,继而又觉得头疼,周氏与金大柱开始作妖,莫不是天机阁又撒下什么整她的命数?
她翻身下床,睡是不能睡了,饭总得吃饱。
才起身,腰间便多了一只手。
“又忘了自己的身份,给我更衣。”冷墨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