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娘都奇了怪了,你说这巴掌大小地布,能做出什么好绣品来,她做绣品做了这么多年,看到最好的都是大的绣品,气势磅礴之态,这一块儿巴掌大小的布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她瞬时觉得女儿的绣品好像也就一般吧,三天的时间,她张绣娘也能在一块儿巴掌大小的布上绣出整幅作品。
“闺女,你这绣品一般啊,能拔中头筹么?想进鄂府的绣娘那绣工可都是一级的,大家挤破头想进呢”
范希希忙不迭地抬头看了一眼老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打心底里笑开了花,顶级绣娘的功夫是什么,就体现在这细微之处。
当年她的好功夫就在于,就连皇后娘娘袖口的花在不同的时辰看,能展现出花朵盛放的整个过程。
好的刺绣讲究的是线的色彩和光的色彩的结合,识货的人自然会看懂,像她老娘这种普通人家的绣娘当然没见过,但她相信鄂家人这种皇亲国戚肯定有能识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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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府是算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了。门院里讲究的是门院廊桥,高山流水。
整座府邸坐落在杭州城的正中央,门口两个威严的狮子镇守着府门,整座府邸被高高的围墙包裹着,红墙高瓦一眼望不到头,门口的守卫就有十几个壮年男子,威风凛凛。无愧是皇亲国戚、高门大院。
绣女选拔这天,范希希和其他几个来参加选拔的绣女跟着管事大姑姑低眉顺目的从侧门进入了鄂府。
管事大姑姑叉着腰,体态富贵,模样也十分的和蔼,长了一张弯弯的笑脸,看着鱼贯而入的给人家送来的女孩儿,脸上依旧是笑模样,可心里却烦躁的很,她汪姑姑最讨厌培训新人了。
汪姑姑本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嫁了人之后就开始负责府里的一应事物了。
虽说是姑姑,她心里觉得还不如做老妇人身边的大丫鬟来的好。老夫人是鄂家最位高权重的人,老公爷虽说在朝堂上有地位,可实际上却怕老婆。
老夫人是镇国公家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还从小跟着父亲带兵打仗,行其事来雷厉风行,跟着老夫人做事那是最痛快的。
但是结婚后汪姑姑就被老夫人娘家表弟的新媳妇给取代了,她一个外来户还是不如老夫人娘家的自己人关系近啊,顿时生出许多的无力感。
别看这什么劳什子小姑娘一个个花容月貌的,有的是能挑事儿的,更遑论每年想爬少爷、老爷床的也多的是。这些小女孩儿们仗着自己年轻,心里一堆的花花肠子,就想着怎么攀上高枝儿好像就能成为凤凰似的。
相比起汪姑姑的焦躁,一众小女孩儿的紧张,范希希悠然自得仿佛逛花园的生神态与一众人等格格不入,别的绣女都慌慌张张地低着头,紧张之色写满了整张脸;范希希则像个乡下人来府里见世面似的,东张西望地环顾着。
范希希瞅着这鄂府的亭台楼阁,心里想着还真是一点都不比皇宫里差。
毕竟此时才建国二十来年罢了,皇宫里一切用度都有些紧巴巴的,皇宫的修缮也总是好一块儿差一块儿的。
完全不如这些江南的大户吃着前朝积攒下的老本底蕴丰厚。这小桥流水的清爽作派也是皇宫里所缺失的,范希希在这里都快给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