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萧千夜那红得快要滴血的嘴角直抽。
这要是再加上尾巴,活脱脱就是一个炸了毛的野雉鸡!!
“秦……秦姑娘……请问令师……”纸人萧千夜晃着两条小辫子,无比艰难地开口,“令师是何方神圣?我真的是打从内心佩服他老人家啊,就教出你这样天赋异禀的徒弟却没被气死,也是福泽深厚之人。”
秦寐语托着腮,瞅着眼前花团锦簇的小纸人,无比的满意。
以前她的琴棋书画这四门功课可是样样都拿不出手的,不管清濯真人如何因材施教,她好似天生就差了这点慧根,怎么学都学得不成样子。
后来,在一次中秋宴席上,有人起哄,说清濯真人不但修为高,还学问好,要是放在凡尘俗世之中,考个状元探花也是可以的。
无下限地夸赞清濯真人,这是不恨苦地每每举行宴席都会出现的保留节目。谁让清濯真人真的就是什么都拿得出手呢。
秦寐语有时候看着自己那位清傲的师父,就觉得他像极了家里来客人被强行拉出来表演才艺的优秀孩子。每当这时,秦寐语都是端着酒杯,边喝酒边瞧着自己的师父清傲表面下的紧张无措。
清濯真人极其不喜欢出席各种宴席,包括不恨苦地举行的。不是迫不得已,他都不愿意来。
世人皆说清濯真人恃才傲物,极其高傲,如同高岭之花。只有秦寐语知道,她的师父可不是故意拿架子,他不喜欢应酬,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因为话少,性子冷淡,尤其非常不喜欢那些舌绽莲花之人。
本来这番夸赞清濯真人的话语,夸到无处可夸即可,偏有人说话不过脑子,说什么名师出高徒,非要让清濯真人唯一的高徒出来表演一番。
面对众人的起哄,记得当时,端坐如高台明月的清濯真人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秦寐语。
就这一眼,本想推脱的秦寐语顿时来了兴致,她放下酒杯很是从善如流地起身走到一把古琴旁边,洋洋洒洒地弹了一首什么狗屁都不是的曲子。
一曲毕,众人目瞪口呆。
只有清濯真人仍旧是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浅酌清酒。
秦寐语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那些人见识了何为语屈词穷,自那后,也再无人敢上赶自起哄让清濯真人如何如何,生怕他的徒弟来一句愿代师往。
似乎在所有人的眼中,清濯真人这个徒弟除了人长得好看,天赋极高,其它的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于是,众人心态终于平稳了许多,那些酸味十足的阴阳怪气也渐渐少了。
对此,秦寐语从来都是无所谓。
那些吟诗诵词,琴鸣筝响,她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愿意去学。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在那个脏污之地长大的她自小就见过太多附庸风雅下面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