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母子情深本宫自是懂,但是在这样的时候,非母子情深便可抹灭罪行。淑妃妹妹犯的,那可是毒害皇上的大罪,是要灭九族的!”
“九族?”楼宸面容冰冷,“母后是不是也算这九族内的一份子?”
皇后面容一变:“战王,皇上面前,不可胡说八道!”
楼宸已然看向皇帝道:“父皇,此番来到行宫,桩桩件件皆指向儿臣,父皇就没想过其中的原因?儿臣好不容易洗脱罪行,如今又到了母妃,那下一次,是不是还得轮到儿臣的两位王妃?恳请父皇三思而行,查清此事不要妄下推断!”
“是啊,父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还请父皇三思!”
“宸儿,宇儿……”淑妃在一旁上前两步,跟在他们旁侧跪了下来看向皇帝,“皇上,臣妾的心思二十多年了,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臣妾连杀鸡都不忍又怎可能毒害自己日夜同枕的夫君?求皇上明察!”
她说着低低俯身下去,将头贴向地面,已然是大礼。
苏霁月跟着跪在一旁,心中一时百转千回。
是太子吗?他到底想做什么?皇上中毒了那么久,御医日日把脉却没有诊断出来,是不是说御医是太子的人?
他就那么急不可耐要置楼宸于死地?
皇帝依旧没有开口,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太子,依你看,此事如何判定?”
太子桃花眸轻抬:“父皇,虽然淑妃娘娘性情温婉,但旁人所见都只是表象,儿臣以为,应当以证据为准。”
皇帝闻言,面色依旧不变,却是看向一旁的宁妃:“你觉得呢?”
宁妃似乎是极其意外皇帝会点他的名,她抿紧了唇,抱着球球的同时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几人,最后落在苏霁月身上,缓缓道:“皇上,恕臣妾见识浅薄,臣妾与淑妃姐姐相识也有一段时间,淑妃姐姐宅心仁厚,待人接物都格外平易近人,不应该是做出这种毒辣之事的人,所以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这才又看向下头的淑妃等人,正欲说话,外头忽然有人找了周海成出去,只见得一人在他旁边耳语了什么,等周海成再进来便禀报道:“皇上,我们抓到了一个在宴宫鬼鬼祟祟的宫人,她说知道一些事情,皇上可要召见?”
皇帝眉目一沉:“让她进来。”
很快,便有一名宫人被押进来了。
她一看到室内的人顿时吓得哆嗦不已,好不容易跪下请了安,便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蓝心?”
那婢女看了淑妃一眼,眼神闪躲,越发哆嗦。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倘若被朕知道你说的不是实话,朕定会诛你九族!”
“是是……”那婢女哆嗦不已,连连叩头,“奴婢……这就说……”
淑妃看向她,但见那婢女低垂着眉眼道:“就在三天前的一次夜里,奴婢在宴宫外头看见有人与淑妃娘娘见面,然后……然后淑妃娘娘给了他什么东西,还说什么一定要隐秘……”
“胡说八道,本宫何时与人偷偷见面了?三日前……三日前本宫明明就在寝宫之内!”
“何人可以证明?”这是皇后的声音。
淑妃眸色一滞,猛然看向皇帝:“没有……那日我头痛,便挥退了宫人独自在寝宫安歇……皇上,我没有做!”
淑妃摇着头,眸中已是哀绝。
事已至此,桩桩件件皆指向她,她已找不到为自己辩驳的理由了。
“父皇……”楼宸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已被皇帝伸出手来制止。
“事已至此,朕如何信你?”他看向淑妃,眸底痛色一片。
“我没有……”淑妃摇着头,眼泪哗啦下来。可她知道自己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跪在那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