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苦这般自欺欺人?”
“安隽,有时候不一定都是相见欢的。”
苏承楹轻轻的转了转碗,余温附在手心里,愈发显得身上冷梭梭的。
五年了,彼此都过着没有对方的日子,渐渐的习惯,也渐渐的忘却。
有些爱恨,已经在岁月里模糊。
见,不过是徒增悲伤,亦是给心里多留一份执念罢了。
“是臣失礼了。”
“无碍,你只记得照顾好郑雅便是。其余的,包括若儿,我有自己的盘算。”
“是。”
“退下吧。”
苏承楹轻咳几声,苍白的面容里透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待安隽走后,苏承楹放下碗,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郑雅请了个大早来向苏承楹请安。
裹着鲜艳绸缎的她人也神气了些,丝毫没有昨晚的仓惶。
所以,在她看见拦住她的赵泠时头也是微微太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做什么?!别误了我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泠压根不想正眼瞧她,努力压下心里的厌恶,挤出平静的语气道:“娘娘还在歇息。”
“没眼力见的东西!那你还不在外面给我摆个凳子,好叫我等候皇后娘娘!”
郑雅看出赵泠瞧不上她。
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要正正她主子的位分!
“你!”赵泠气极。
郑雅也是狠狠等着她。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一道淡然的声音落了下来。
“赵泠,何时喧哗?”
赵泠刚要答问,郑雅便赶了上来:“是我来问皇后娘娘安了,可惜不知娘娘还未起,唐突了,望娘娘恕罪。”
“无碍,赵泠你进来服侍我洗漱罢。”
随着赵泠推门,郑雅一溜烟的就挤了进来。
一进屋,郑雅的眼睛就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昨日她一缓过来便四处看了看她偏殿的陈设,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件件价值连城。便是宠冠六宫的丽贵妃殿里怕是也没有几件的。
今儿来这正殿一瞧,怕是自己前辈子积了大福,这辈子才能开这样的眼界儿!件件都是不世奇珍,便是连叶言安的寝宫也是不能比的。
“啪!”赵泠十分的嫌恶的将滚水递到她面前。
虽然苏承楹嘱咐过要给郑雅用上燕窝来滋补。
但赵泠觉得一个贱婢哪里配的上这些啊!便将厨房准备的燕窝一把泼掉,给郑雅端了杯热水来。
“娘娘在更衣,你且等等!”
说着,赵泠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便走了进去。
郑雅面色不善,要不是怕此时争吵被苏承楹听见,她定要和赵泠好好论论,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坐了一会,郑雅只觉得身上发了汗。
看看周围,才发现屋内的码的整整齐齐的炭盆竟是她屋里的两倍之多。
没想到这皇后娘娘看着体虚便罢了,竟还这般怕冷!
“阿嚏!”
苏承楹揉了揉鼻子。
多年未闻这么浓烈的脂粉香,这初来乍到的还叫她怪不适应的。
苏承楹用帕子轻掩,坐到了首座上:“你怀着身子,以后还是少走动些为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