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这边沉浸在自己的苦闷中,宫中便有了流言,说贵妃娘娘这胎生了个傻公主。不过所幸她这新妈妈跟天下父母一样,即使她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脸也觉得喜欢。
待长到了四岁,永宁才稍稍缓过了点神儿,哲学终极问题看来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她也就不想了,安心在这大梁朝做个公主。人终究不能太贪心,别的穿越女虐心虐身爹不疼娘不待见的可不少,她母妃是大梁的贵妃,父皇又最紧要疼爱她,独独给她加了封号‘永宁’,历朝历代封号就是名讳的,也就她一个。
永宁虽不是嫡出,但胜似嫡出,她是这大梁万万人之上的永宁帝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又可能是看着她往后这十几年过的太顺遂,圣德三十一年,她父皇晚间多饮了一杯酒,竟一病不起,不过几日,就大行去了。
父皇走的仓促,生前未留下遗诏,几个皇子争得不可开交,谁知平时一声不吭的二皇子萧远,竟得了定安候陆晅的帮扶,一路软硬手段过去,竟是坐上了那高位。有道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这人的际遇,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准的。
而她母妃与父皇从小青梅竹马,不过十二岁便进宫伴圣,父皇这一走,芷兰宫的药味儿就没断过,整个人也如龙抽骨,再也不复往日光彩,甚至连她出嫁,都没能替她梳梳头。临行前她一身凤冠霞帔跪在贵妃床前拜别,山高水远,这一出嫁,没旁的恩典,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
她一头磕在地上,就听见她母妃隐忍的哭声。
永宁深呼了一口气,把眼底的泪意忍回去。
住在这后院,都能听见前院里忙忙碌碌的声音以及妇人的嚎啕。那是在哭她那还未完婚的夫君,南藩平南王世子宁寰。
宁寰这个人永宁儿时是见过一次的,彼时他随平南王入京面圣,永宁只在屏风后面看过那么一眼,人倒是好皮相,只是不知性情如何。不过就冲着这皮相,她皇兄萧远把她尙给宁寰的时候,永宁心里还是安慰些的。
前世她就是出了名的颜控,整天对着各种老公留哈喇子。她好歹是大梁最尊贵的公主,旁的不占就算了,这样貌她定是要争一争的。
纵使父皇不在了,但永宁是大梁唯一有封号的帝姬,出嫁嫁妆绵延数十里,香车宝马,极是奢侈。
送嫁队伍由京城往南藩,整整走了三个月,才好不容易到了南藩地界。她这水都没喝一口气还没喘一喘,第二天就兵荒马乱的赶鸭子上架似的完成婚礼仪式。
宫中伺候她的老嬷嬷扶着她入喜堂,直到自己的手被一个男子的手轻轻握住,永宁才有了‘啊原来我真的嫁人了晚上就能洞房了呢’这种感触。
对于终于能结束前世后世加起来三十多年的处女生涯这件事,永宁是很欢呼雀跃的。脸蒙在盖头里,脑子里却在绞尽脑汁的回想前世C盘里6个G的中日文化交流小电影,想着晚上能不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