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又等了一会儿,心里焦灼,便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蹦到山洞门口,雨丝是斜的,打到永宁的脸上,一会儿便淋湿了永宁额前的发。
我就出去看一眼,没有再回来。永宁打定主意,将袍子脱下来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上放好,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山洞口。刚出山洞,大雨便兜头兜脑的浇下来,永宁用手在眉骨上撑着伞往前走着,但天黑了,又下着雨,什么都看不到。永宁扯着嗓子喊定安候,又大声喊了几声陆晅,没人回应,四周却隐隐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永宁害怕极了,别没叫来陆晅,倒引来了野兽。她这小身板,可不经吃啊。一边害怕呢,永宁瘸着腿往回走,可往山洞口走的路程是一段小斜坡,上面长满了青苔,再一下雨,湿滑的不得了,永宁脚步一急,便噌的滑了下来,整个人摔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衣服湿透了,脚腕火辣辣的疼,永宁暗恨自己不该逞强出来,不然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但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呢,陆晅没回来,她在这里再淋一会儿,怕是要感冒,这可不是现代,吃个感冒灵就好,在大梁,风寒是虎狼之症,发作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永宁一手扶着石头借着力,慢慢撑着站起来,可刚起身,脚腕处便传来钻心的痛,疼的她又跌了回去。刚才那一摔,怕是又挫着脚腕了。雨冷冷的拍在身上,有渐渐变大的趋势,永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服输的又站起来,却又跌回去。
永宁咬了咬嘴唇,眼眶一热,就在这时,永宁听见那人的声音,包裹着雨滴的干净气味和森林中独有的草木清香,飘进她的耳朵里,“公主?”
永宁突然哭了出来,软软的回,“侯爷……”
陆晅将永宁抱回山洞,想处理一下刚捕的獐子,可永宁抱着他哭得不撒手,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必须生个火取暖,不然两人都得在夜里冻死不可。
陆晅右手轻轻放在永宁的背上,“公主……臣……”
“你去哪儿了,”永宁哭得一抽一抽的,又委屈又娇柔,“天黑了都不回来,我一个人好害怕……”
陆晅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安抚着,“臣只是去打猎物了,公主不是喜欢吃肉么?臣捕了只獐子回来,够公主吃好几顿了。”
永宁还只是哭,埋首陆晅的脖颈颈窝处,“雨那么大,我跌倒了……脚腕更痛了……”
陆晅想说我让你在里面等,你出来做什么,听见她这么说,便去看那只受伤的脚,果然,脚腕处肿的更厉害了。陆晅无奈又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说,“公主,你淋湿了,臣生个火给你烘衣服烤肉。你先起来,好不好?”不知觉间竟用上了哄人的口气。
永宁又抽搭了一下,这才起来,一张小脸哭得鼻头红红的,像个驯鹿。待对上陆晅的眼,这时才知道羞,蓦地拧过身子背过去,娇蛮的说,“你别看我。”
陆晅不由微笑,说道,“好好好,我不看。”他没有用卑称,而是用了‘我’。
还好永宁是个聪明的,脱了他的外袍才跑出去,不然他内兜里才晾干的火折子打火石,怕是就又不能用了。陆晅在山洞壁上扯了些藤蔓枝条卷成团,又捡了些洞口还没淋湿的枯木,快速麻利的生了一团火,又用匕首处理了獐子,架在简易的三角烤架上烤着。永宁这才注意到,他肩头的箭已经被拔出来了。难道是他在外面自己拔出来的?那该多疼啊。
永宁皱了皱眉,讷讷的说,“侯爷,你的伤……”
陆晅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左肩,无所谓的说道,“我以前在军中,战时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况且箭埋得不深,公主不必挂心。倒是公主,等会儿我给你接骨,有些疼,望公主忍耐几分。”
永宁点了点头不言语,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看着陆晅忙活,突然感觉眼前有几分模糊,摇摇脑袋,那模糊感便不见了,她便没有在意。陆晅却是注意到了,擦了擦手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打量着问道,“公主可是不舒服?”
永宁摇摇头,说没有,怯怯地冲陆晅伸出裙子里的小娇奴,颤声说道,“你说疼,是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