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闺女你就是太良善,”春香爹吐了口吐沫,又朝牛身上抽了一鞭子,“官兵在到处抓他们,咱们不向官府告发已经是大发慈悲了,等到哪天官府的人找上门来,咱们就惨了!还有,那姓陆的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那心思趁早收起来,可别再犯迷瞪了!”
春香放下帘子,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儿,陆晅对她来说,就如那天上云中月,皑皑山上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这样俊朗的公子,怎么会是贼人呢?她也曾听过说书人说故事,患难才见真情,如今陆公子落难,她也想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啊!
蓦地想起那姑娘告诉自己的话,她说两人是私奔而来,脚上的伤就是逃避追兵的时候弄的。她原来只以为这姑娘是个普通员外家的小姐,如今看来……能请动官府的,说不定是县太爷的小姐呢。陆公子一定是被那个姑娘连累的,若是能够说服陆公子和那姑娘分开,也许陆公子就不会被官兵追捕了,而她也不用离开了。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待陆公子,绝对不会比那个姑娘差。
打定主意,春香又撩开帘子,说道,“爹,我想好了,我们……”
可话还没说完,前头便奔过来一队官兵,登时将他们的牛车围住了,为首一人举着火把,高声呵斥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春香爹登时吓得哆嗦起来,“我……我们……官爷……”
火把把一条街照的亮堂堂的,为首一人看清了二人的面貌,一惊,说道,“是白天总兵说的那户人家,果然有蹊跷!快去禀告总兵!”
那人一把拽住春香爹的衣领,说道,“你们半夜三更的出城,想做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春香爹是个庄稼汉,几时被**子似的人这般威逼过,登时话都说不囫囵,只知道哭喊,“兵爷饶命!兵爷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被那人逼迫的呀!”
那人一听有路数,也顾不得等总兵到来,将春香爹往车上一扔,恶狠狠说道,“那人现在在何处!”
“他……他们还在宅子里,那座宅子就是他们买的,我们,我们是冤枉的呀兵爷!”
“带路!”
“是……是……”
春香缩在车厢里,吓得哆嗦不止。
可当众人赶到白天那处宅子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人,只不过是一处空宅了。
“你这老头儿,胆敢骗我们!”
春香爹一下子扑倒在地,磕头不止,“兵爷饶命,兵爷饶命啊!他们明明是在这里,在……哦,在地窖!他们白天就藏在那里!”
“爹!你怎么!”春香情急之下,就喊了出来,被人从车厢里拽出来推倒在地。
“看来这两人是同党,来人呀,给押回去!”
“官爷!官爷!放了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呀!不管我们的事啊!”
为首那人着人一把堵住了春香爹的嘴,用绳子绑了,复又扔回了牛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