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晅答,“山伯,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备上热水,我要招待客人。”
一直选择性失明的山伯这才仿佛刚看到永宁似的,恭敬的行了个礼,“公子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老奴这就去准备。”
完了连还礼的机会都不给永宁,就脚下生风的消失了,看得永宁瞠目结舌。
这侯府果然一个个都是卧虎藏龙啊。
山伯的效率果然很快,陆晅抱着她走到西厢房的时间,西厢房已是收拾一新,卧房内间的洗浴间也已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不得不叫人竖个大拇指。
陆晅终于将永宁放下,掸了掸她肩头不存在的灰,说道,“公主便在此歇息吧,待公主沐浴完之后,再到前厅用饭。”
永宁说,“我有些累了,就不去前厅用饭了,劳驾侯爷叫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
陆晅负手微笑,“也好。”
永宁不习惯叫陌生人服侍,便将一屋子五六个要伺候她的婢女都赶了出去,叫了菱角和荷叶进来伺候。
屏风后,永宁一边脱着衣,便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安啦,不是什么采花贼也不是陆晅那个登徒子,是荷叶顶着一张丧失脸,一眨不眨的流着哈喇子看她。
永宁奇怪,荷叶又不是第一天见她脱衣服了,哈喇子至于流这么欢么。
“荷叶,”永宁在荷叶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傻着一张脸干嘛呢。”
荷叶连忙将下巴合上,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眨巴着星星眼说道,“小姐,你……你原来竟然是公主么?”
永宁一想,菱角和荷叶是在扬州买的,一路上陆晅和她都很低调,自然是没有透露身份,便点了点头,“是啊。”
“啊!”荷叶捂着脸,“我竟然跟了一个公主!”
跟荷叶一比,菱角就比较淡定了,嫌弃的推了一把在痴傻状态还没恢复过来的荷叶,“小姐气质非凡,本就不是一般人物,你至于这么吃惊么。还不快点过来服侍公主殿下沐浴。”
改口改的这般顺溜自然,恩不错不错,永宁在心里又竖了一个大拇指。
嘛……感觉今天拇指竖的有点多啊。
舟车劳顿的疲劳,在热气氤氲之中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永宁靠在木桶沿儿上闭着眼睛,任菱角在她头上打了荑子和香膏洗头发。荷叶则好像第一天认识永宁似的,什么都新鲜,这揉一下那捏一下,仿佛她是个发面娃娃。
“我说荷叶,”永宁依旧闭着眼睛,“你这到底是在按摩还是在摸。”
荷叶傻笑着,拉起永宁的一条胳膊,滴上去几滴玫瑰香油开始揉捏,“公主,奴婢这不是没见过公主新鲜么……不过……”荷叶好奇问道,“公主也可以像话本里头那样说的微服私访么?”
永宁一头黑线,嘛,她这也算……被动的微服私访了一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