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这么冷,公主不一起回去么?”高解忧问。
永宁摇摇头,“屋子里闷得慌,我再坐会儿。”
宁怀因没劝她,却解下身上的披风,驾轻就熟的给她披上了,这个动作他之前曾做过很多次,“高台风大,公主披着吧,莫要着凉。”
[公主着凉了,臣可是要心疼的。]
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的跑出来这样一句话,永宁感觉有些不好,心道美男当前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就想起了陆晅那个煞星。
宁怀因见永宁脸色不好,叫了她两声,“公主?你没事吧。”
永宁压下心头那股不可说的感觉,微笑道,“无妨,你们快去吧。多谢世子的披风,改日我再归还。”
宁怀因说了句不急,便携着恋恋不舍的高解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永宁裹在宁怀因厚厚的披风里,其实一点都不冷,但她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要是被人看到她披着一个男子的披风坐在僻静处有些不大好,指不定明天就传出来‘永宁帝姬夜会俏情郎’这类的传言了。便想着要起身回芷兰宫。
衣角却被在此刻人抓住了。
一个身量不足她胸口的小姑娘拽着她的衣角,弱弱的说,“你是永宁公主么?”
永宁瞧着那小姑娘的打扮,心道应该是哪个异姓王家的小县主,瞅着软软的团子一样的小姑娘实在是可爱,便弯下腰摸摸她的头说道,“我是呀,你有什么事么?”
那小姑娘从披风里拿出一只香囊递给她,说道,“这是父王让我给你的,公主可拿好了,父王还让丫丫给你带一句话,说,说……”
丫丫歪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父王说,一个公主认识的哥哥说,我们来日方长。”
丫丫说这句话的时候永宁正要去嗅那香囊,这话钻进她耳朵里的时候,那香囊铺天盖地的香气也像披风一样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那种香气,是她之前一直很熟悉的,玉兰香。那香囊,是荼蘼色的盘云锦,香囊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临’字。
永宁,我们来日方长。
永宁猛地跌坐在了长廊上。
“公主姐姐,公主姐姐?”丫丫睁着大眼睛看她,“公主怎么了?”
永宁捂住自己的胸口,微颤着呼出一口气说,“丫丫,你父王是谁?”
丫丫乖巧的说道,“丫丫的父王是惠王。”
惠王,是圣德皇帝早些年一直带在身边的一枚智多星,后来立了功,才封了异姓王,这么多年一直尽心辅佐,想不到他竟是早早归了陆晅一派了么……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莲子来的时候正絮絮叨叨,埋怨着香颐大殿的路不好走,“真是好久不来这香颐殿,路都生了,这七拐八弯的都把人给绕晕了真是……公主冻坏了吧,赶紧把衣服穿上……公主,公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