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左右瞟了一下,笑着岔开了话题,“世子这是干什么去?”
“哦,刚去了一趟甘泉宫,这会儿正要出宫。这天寒地冻的,公主是要干什么去?”
宁怀因到底是伺候照料了她一段日子,对她的秉性倒是很清楚。女子来这抚梅园左不过是游玩来了,但宁怀因很清楚永宁的宅女属性,典型的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之前在南藩,多少次出去游玩的机会永宁都浪费了,情愿在屋子里猫着看小说话本儿。
永宁回道,“我来摘些梅花枝条,拿回去给我母妃装瓶子。”
“这枝条干脆又粗壮,公主弱质纤纤,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不如臣来帮公主折吧。”
想到方才自己的狼狈,还有脚下鞋袜潮湿冰冷的触感,永宁便答应了。
梅花如今开的好,枝条便也粗,每每宁怀因折下一支,都要摇下一树的花雨,永宁觉得可惜,便和莲子两个人围在树下捡落下的梅花,想着回去叫春嬷嬷做梅花饼,剩下的就叫魏紫应拿走酿酒。
莲子的小兜装满了,再装不下,永宁便抽了袖子里的巾帕,“来,用这个装。”
却听得不远处噗通一声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永宁忙跑过去一看,是宁怀因从树上摔了下来。
永宁惊叫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跑过去,就见宁怀因的袖口被枝条勾破了,剌了长长一道口子,正一点一点的往外渗血。
“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永宁皱着眉,将原本装梅花的丝帕抖落开来,卷了雪,敷到那伤口上,“在底下随便折些就好,缘何要摘上头的呢。”
宁怀因面上挂了歉意的笑,说道,“下面的难免叫人摘过花,枝条不如上头的好看。是臣大意了,倒叫公主瞧了笑话。”
“世子是帮我折花才受的伤,怎么叫笑话,倒显得我没良心。”永宁将那丝帕在伤口处包了包系了个蝴蝶结,“我看梅花折的也够了,不必再折了,世子受了伤,还是去太医院看看的好。”
“一点小伤,”宁怀因站起来,满身的梅花便落了下去,“不足为道,天也快黑了,臣还是早些出宫,免得一会儿落了钥匙。”
“在此之前……”宁怀因俯身抱了那一大束梅花枝,“臣还是先送公主回宫吧。”
永宁自是不肯,“世子受了伤,我怎么好再劳烦世子,这个世子不必推辞,再推辞可就叫我心难安,”又笑着玩笑道,“我这婢女进宫前是干农活的,力气大的很,一人高的稻谷经常往身上背呢,抱这一摞枝条算不得什么。”
莲子又很有眼色的补充了一句,“是啊世子,奴婢力气大着呢。”
宁怀因看了看梅枝又看了看永宁,才说,“那……便依公主所言吧。”
永宁又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说道‘有机会定登门拜访’的时候,她看到宁怀因的脸色猛地就变好了,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灿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