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陆晅的声音越发的冷,“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你还算什么谋士?再有二次,你便自行辞去,不必再来见我。”
成槐红着眼睛抬头看了陆晅一眼,又重重的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属下保证,定不会有二次!”
他本只是一介家族败落的潦倒书生,空有才华却无施展之地,是陆晅启用他,给他衣食住所,给他施展才华的地方。二人比起仆从与主子,偶尔更像是惺惺相惜的兄弟。他不懂,为何陆晅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这般雷霆震怒,起先他并未将此事看得多重,只以为他是一时意乱情迷才会如此。
可如今看来……陆晅竟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吗?
可那永宁公主的身份……
成槐拭去眼角的泪,心里打定了主意。
成槐退下去之后,营帐里便只剩下陆晅一个。久日的征战使他微微有些疲累,眼底因为连日来挑灯夜战而有些泛青,下巴有些青青的胡茬,他还记得,他们落水之后流落到一片山谷,他背起她,她的脸蹭在他脸上,像小猫,嘟囔着他的胡茬扎痛了她的脸。
方才他的谋士进来告诉他。他派去她身边的人跟丢了,跟丢之前是宁世子宁怀因带着她去某处看风景游玩。之后得到的消息便是第二天永宁公主从宁世子的世子府邸中出来的消息。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气的他当即就摔了桌子上的珐琅彩。那只珐琅彩之前的主人听说是前朝赫赫有名的战神,每次出征他都要带在身边,这次却毁于他手。
陆晅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里面满满的都是山雨欲来。
回去之后……该怎么惩罚那个小东西呢?
“来人,”陆晅朗声道,“召左右先锋前来,今晚突袭,我们不等了。”
永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高高挂,宁怀因已经不见了。懒虫莲子倒是在她身旁候着,见她醒了,便去打水给她洗脸。
趁莲子打水的当儿,她披了衣服从床上坐起来,转悠了两圈打量了一下屋子,雕花踏脚黄梨花木的床,和金色的帐子,桌上摆着各类杂书,大多都是医书,家具也简单的很,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宁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屋子就像平日里宁怀因自己的居所。打开衣柜,果不其然,满满当当的男子衣饰。
妈呀,宁怀因把自己的屋子腾给她住,那他住到哪儿去?她一来就住到人家主人家自己的屋子里,这可怎么说?
却也不对,永宁转念一想,她当时都晕倒了,是宁怀因把她带进来的,莲子这丫头,怎么也不拦着点?
莲子这丫头,莫不是进了一趟辛者库给欺负傻了?这是哪个嬷嬷这么歹毒,她回宫了非揪出来给一鞭子不可。
正想着,莲子打水进来了,伺候完她梳洗,正要给她簪髻,却突然想起来这是男子的住处,好些东西都是没有的。永宁正琢磨着要不干脆竖一个男子的发髻得了,宁怀因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