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有自己的算计。
“父亲在上,”斐驰弯腰稽首,“驰儿见过父亲!”
“嗯,”斐景升略略点头,“听你母亲说,你要了两锭金子,只为了救一个青楼女子?甚至,为她与天香楼护院大打出手?”
“是,驰儿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斐景升与身后的斐逊是微微一笑。不过,二人明显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斐逊动了一下,说道:“父亲,孩儿突然有些累了,先告退了。”
“嗯,去吧!”
斐景升点头,吩咐两个很俊俏的小厮服侍公子去休息,待斐逊离开,自和另一位门客似的中年男子入内书房去议事。
斐驰被晾在那,走也不敢走,不走又尴尬。
“三公子是在自毁名节,只为了一个青楼女子,……”
内书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面的人像是各持一词,“毕竟,是伯府的公子,大理寺这样将事情捅出去,是在有些不近人情,……”
“尔等,莫听外人胡说,”斐景升的声音传来,“老夫相信驰儿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有苦衷的,……”
“伯爷,捧子如杀子,您千万不能姑息,”有人道,“外面有人说,三公子是浪得虚名!”
“胡说!”忠恕伯斐景升像是动了气,“驰儿自小刻苦读书,不似那追风引蝶之徒,……什么人敢如此说我儿,定惩不饶!”
“是!”
众人皆噤声。
被晾在外书房的斐驰,心内只讪笑,看似是说给父亲听,却是说给三公子听的。
再听,内书房内安静下来,众人像是领命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斐景升像是记得这个儿子还在,匆匆走了出来,惊道:“驰儿,还未走吗?”
“是,父亲不说,斐驰不敢擅动!”斐驰躬身垂首,很是惶恐的样子
斐景升,“驰儿,那晚天香楼院内,到底出了何时,能否说与老夫听?”
“父亲既问,驰儿不敢不说,”
斐驰小心翼翼答道,“有信人向我城防营举报,有秀湖作案的疑犯出现在天香楼,……孩儿领人赶过去。犯人已经伏诛,不过,另外有一位女子不慎闯入,她也是为了追查凶犯。天香楼老鸨揪着不放她,孩儿以前见过她,便出手相救,……于是,与天香楼护院起了冲突。”
“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我儿如此?”斐景升脸上颇为惊讶。
“二月前,驰儿替工部运送屯军物资,路过蒙山救下了一位女子。驰儿后来才知,那女子是楼家的姑娘。”
“楼家?哪个楼家?”斐景升眯着眼睛,惊道:“难道是定国公,楼府?驰儿与定国公府既如此密切,为父也蒙在鼓里?”
父亲与楼府不和,斐驰心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道,“父亲,驰儿不是有意的,那女子实在有些可怜,……驰儿,驰儿便再次救了她。”
“你对她有救命之恩,还救了两次?”
“是,”斐驰很不安,“父亲若不喜,……驰儿,在不与她交往便是!”
“哦,驰儿与她,私下……”斐尚书眼里闪着光,“驰儿,是看上了这女子吗?”
“不,……不敢!“斐驰很惴惴,很不安的样子,“孩儿,再不与她来往了。”
“为何不来往?”斐尚书沉吟片刻,笑道:“这个,是好事呀!斐家与楼家甚少走动,兴许从这开始,两家关系会融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