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回了,”楼霑站起身,一把搂住母亲,“儿子可想娘了……儿子每每想娘,都忍住了,刻苦练兵……”
他个子见长,也高了,却还是那么粘着他娘。
温氏皓腕一翻,去抚他后的背,几乎抚摸不到了。感觉到他厚实的胸膛,温氏眼眶里盈了一层水雾,心里是满满的喜悦,“高……高了,……个子见长……”
“霑儿,他不仅长高了,武艺也精进不少,”楼蘅走过去,拍拍楼霑的肩,笑道,“在军中,三五人都近不得他身,可没辜负大嫂的期望?”
“柏文,”温氏望着他们直笑,“你用心了!”
“啊,哇哦,……大哥?……”一声稚嫩的呼声传来。
是楼磊,她瞅见了大哥,一双乌黑的眸子发亮,撇下那两小就冲过来,“大……大哥,大哥何时回来的?”
“小磊?……哥哥,与二叔一同回的,”楼霑一把抱起四岁的弟弟,问道,“小磊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娘的话?……”
“小磊很乖的,”他小嘴嘚吧嘚吧,很会抢话,“有听娘的话,听爷的话,听姐姐话,……”
“呵呵,……你能耐得很呢!”楼霑逗着他,捏捏弟弟肥嘟嘟的笑脸,“带我去见爷爷,可行?”
“行……行哒!”
楼磊快速从哥哥身上下来,撒开脚丫子吧嗒嗒在前带路,嘴里嘚吧嘚吧不停,“来……来呀,……去见爷……”
楼霑假装追他,那小只乐得咯咯的……
家里好久没这样欢乐了。
温思纯眼眶不由湿润了,转身,要朝楼蘅行大礼,“多谢二叔对霑儿的栽培,嫂子替你大哥谢谢!”
两年才见到这儿子,尤其已是少年成才,温氏心里自是感激。
“大嫂,霑儿有才又上进,在哪都能冒出的!”楼蘅赶忙拦着,笑道,“再说,我是他亲叔,不把他带好,我都不好意思见我爹!”
“父亲大人对霑儿……那是,……”温氏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在京城,官宦子弟中如果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有真才实学想做文官的,就是入太学、进翰林这样的路;做武将的呢,托关系去禁军,做到殿前侍卫,再去禁军镀一层金,那是妥妥的将军差不了。
楼府,定国公定在家规,养儿不败家,不能学纨绔,儿子满五岁进学堂,年满十岁去军营,在军中去历练长大,去除那些矫情,又怎能纨绔?
楼霑是楼国公嫡长孙,这个孙子来得不易,楼公爷爱如至宝,亲自监督他学业,众人以为,楼国公定要这嫡长孙从文了。不想,楼霑一过十岁生日,楼国公亲自将孙子送至兖州军营!
楼府兵法传承,楼国公没得选!
舍得吗?不舍得!
楼蘅记得,父亲临走时,眼眶里全是泪,为了不让孙子看见,走得那个决然,且义无反顾!
楼蘅心里有个念头一闪。
父亲戎马一生,也向往这其乐融融,儿孙满堂的祥和。这样的天伦之乐,普通百姓觉得自然不过,对楼府说来,却是很稀罕。
楼蘅去兵部述职,接过右将军授印,却得知,朝廷虽委派他带兵,也指定了一名随军监军,兵部右侍郎段人学。
段人学可不是省心的人!
楼蘅记得,他可是看楼家不顺眼,一直喜欢拿楼府挑事的。楼蘅的心不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