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疯言疯语,家法伺候!”楼伯赟阖上眼,无力地挥挥手,“退下吧!”
“是!”
楼霑低下头,搀扶起玉蕤,“姐,我送你回去歇着吧!”
“嗯,”
玉蕤点点头,被祖父这样训斥,脸上臊得厉害。
真是没脸了!
她隐隐感觉到,朝堂上出事了。
楼伯赟抬眸,望着姐弟俩身影消失,才回过头来。
老奎不安地走上前,“老爷,二孙小姐一片好心,是为她姐姐着急,……您何苦这样训斥于她?”
“年轻气盛,挫挫她锐气!因老夫已年迈,圣上准许,无事不上朝,今日,才知朝堂发生了许多事,”
楼伯赟叹一口气,“今日上朝发现,朝堂上暗潮汹涌,……”
“……”老奎一张皱脸毫无表情,眨巴着眼睛。
楼伯赟不由晒笑:与这老哥说这些,他又听不懂!
“老奎,去给我泡一壶茶来!”
“是,老爷!”老奎领命退下。
楼伯赟敛眉,细想起朝堂上的事。
太子整顿吏治,撤了一批损公肥私,为非作歹、危害百姓,在位不办事的官吏。他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想敢做,他出发点是好的,但他急于求成,用力过猛,有些手段过于偏激。
端木县县令徐友才,本是一名勤政廉明的清官。因老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治病,向乡绅朱某借一千金。
徐友才家贫,贫寒学子出生,他微薄的俸禄仅供家中十几口人吃穿用度。借这一千金,他是无力偿还,乡绅便说了,徐县令高风亮节,他这一千金算捐助的。
此事,在端木县本是一段佳话。
偏偏别有用心之人,将这事捅上去——端木县县令徐友才贪污,受贿银若干,有名有姓的,朱某进献千金,中饱私囊云云。
太子元宸看,受贿银若干,有名有姓的,朱某进献千金,……太子认为,此徐县令必然是鱼肉乡里的,便下令撤职查办。
下来核查的官吏,并无认真核查,仔细审理案件,便判处县令罪名成立,撤职,贬为民,永不录用!
徐友才一口气没法出,申诉无门,含恨离去。
县令徐友才爱民如子,端木县百姓为其申冤,告状的到了京城,状纸递到了刑部、大理寺等等衙门。
皇帝支持太子整顿吏治,没想到,弄出这么一出冤假错案。
皇帝很没面子。
楼国公上朝,看皇帝脸色不好,大臣们像是联络好了,一齐炮轰这整顿吏治一事。
皇帝爱面子的,必须给端木县百姓一个交代,朝廷要有说法,总要有人负责的。
“墙倒众人推吗?”楼伯赟喃喃自语,“这是巧合吗?太子,此一关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