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曦越发觉得江小离有些缺心眼，人家给她酒她就喝，人家叫她拜师，她就拜！

短短三个月之内有了炼气六期的修为已是令人咋舌，难怪说傻人有傻福，如若不然，怎么他破解半天，石壁纹丝不动，江小离随手一碰，石壁上的结界居然就破了。

真难得这缺心眼的女人还能说出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话！

江小离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鄙视了个彻底，但江小离也不是如连曦所想，真的就如此毫无防备。

眼前的老人让江小离想到了她爷爷，莫名的就想要亲近他，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江小离识海中蕴养的《阴阳傀儡书》自从进了天外村，就开始不安分的翻腾。

江小离最大的依仗，就指尖神秘的空间和这本《阴阳傀儡书》，江小离能感觉到从《阴阳傀儡书》上传来的兴奋，既然连《阴阳傀儡书》都能被牵动，江小离没有理由不相信。

既然连曦不吭声，老人也不勉强，给江小离添了一樽酒，目光慢慢变得悠远。

良久，老人回神，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二人可知道这天外村本是何处？”

江小离不解，诚实的摇了摇头。

老人又是叹了口气，道：“这天外村，本是老夫当年隐居的地方，这里，是神界。”

“神界！”江小离惊呼。

“嗯。”老人点了点头，道：“你们也听说过上古神魔大战吧？”老人的眼底溢出浓浓的哀伤，江小离点头，她也听说过，这梅山本是上古仙魔大战的古战场，那场战争格外惨烈，最终神魔两届两败俱伤。

魔界被封印，魔神郁卿消失不见，可神界同样损失惨重，整个神界震荡，神界化作片片废墟，这天外村是神界的遗界也不奇怪。

“是因为神魔大战，这里的村民才会变成这样吗？”江小离问，这里的村民完全看不见他们这些外来者。

老人闻言又是一叹，道：“他们，都死了。”

“死了？”

难怪，原来这些往来自在的村民真的只是一重影像而已，江小离不禁悲从中来。

“他们本是上古神民，他们就死在那场神魔大战中。”江小离忽然心底一悸，整个天外村的神明都死去了，那师父呢？

江小离不敢想。

老人欣慰，摸了摸江小离的脑袋，道：“是，你想的不错，老夫在当年那场神魔大战中，早就死去了。”

那！

“这就是老夫的一缕神识而已。”老人平静道，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师父……”江小离难过。

老人摇了摇头，道：“每每时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次所谓的梅山异宝，其实，是为师故意放出的消息。”

知道如今，老人都没有遇见一个真正的有缘人，而他的如今不过是一缕神识，若是再找不到传人，就要消散了。

他，再也等不及。

连曦本就沉默，江小离喉头一哽，他们不傻，自然听出了老人的话外音。

老人哈哈一笑，到底天不亡神，神界恢复有望。

江小离出现在梅山秘境的时候，老人就知道，他已经从江小离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这才让江小离轻易破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