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司此刻只想着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只是何掌司想跑,已经没有机会了。
即便何掌司的修为比江小离和连曦两人都高不少,但很可惜的是,他遇见的是两个怪物。
连曦昏睡了那么久,就连百里湮都说连曦这小子好运气,自然,他昏迷的那段日子,不是光昏睡而已。
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鼎定天下。”
站在何掌司背后的连曦眼睛一眯,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青铜鼎。
这是当初伏羲传承给连曦的药鼎,早已经被连曦炼化成了本命法宝。
没有一息的功夫,何掌司就眼睁睁的看见,那小鼎化作巨鼎,笼罩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何掌司惊恐道:“这是什么?”
何掌司掌管着散修联盟的药司,他本身除了是一个结丹强者,更是一个丹师。
他自然看的出来,此刻自己头上的是一个炼药的药鼎。
可是何掌司从来没有见识过,居然有人会把炼药的鼎作为了本命法宝。
鼎,能做什么?
直接砸吗?
很显然,何掌司想多了。
连曦还没有那么粗暴,不过,让何掌司更加欲哭无泪的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不不,不要。”何掌司看着江小离,尤其是江小离似乎对阴阳箭还不怎么熟悉的样子,摇摇晃晃,箭头一直没有什么准心。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加害怕。
连曦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江小离终于玩够了,她说道:“结束吧。”
江小离右手夹着玄龙箭的手指一松,玄龙箭如自己长了眼睛一样向着何掌司飞速而去。
无法动弹的何掌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龙箭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瞳孔之中,玄龙箭的影子越来越大……
“且慢。”
就在玄龙箭就要穿透何掌司心脏的前一刻,一声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了起来。
这声音阻止的不光是江小离的箭,随着这声音落地,天地一换,江小离等人便出现在了散修联盟的小院中。
因为刚刚从暗沉沉的空间中出来,江小离他们的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久违的阳光,江小离微微眯了眯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站在一个白衣老者。
虽然他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江小离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连曦皱眉看向了这个老者,“您是?”
何掌司早已经汗如雨下,他的背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他从来没有体验过死亡离自己如此近的感觉,就在刚刚,何掌司真的以为,自己会折在这两个比自己修为低的修士手里。
一见这个老者,何掌司就像看见了一尊活菩萨一样,激动道:“盟主,救我,盟主,救我!”
江小离和连曦对视一眼,盟主?
他们两也不是笨人,江小离看着那老者说道:“陆阎罗?”
“放肆,你们居然敢对我们盟主如此无礼?”何掌司因为陆盟主的出现,底气瞬间足了不少,一听江小离这么说,立即开口训道。
江小离眼睛一眯,没有说话,但再一次举起的阴阳箭却让何掌司闭了嘴巴。
江小离说道:“陆盟主能阻止一次,可不代表我会让他阻止第二次。”
“你!”
陆盟主轻轻笑了,他对江小离如此称呼他也不怎么生气,而是说道:“年轻人气性不要这么大。”
可是江小离却没有把手上的阴阳箭放下,就算眼前这个人是被称为阎罗的陆盟主又如何,江小离也不打算放过何掌司。
江小离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自己随身带着一个活体丹药房连曦,何掌司刚刚在独立小空间中放出毒气的时候,江小离已经中毒了。
既然如此,那江小离也不需要客气。
陆盟主说道:“就当给老夫一个面子好吗?”
“抱歉。”江小离不为所动,不论是刚刚还是花意他们身上的毒,这何掌司既然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江小离就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陆盟主也不意外,而是说道:“丫头,既然你知道我有阎罗的称号,那如果我要抢人,你们是占不到便宜的。”
连曦奇怪的看了陆盟主一眼,说道:“陆老,您不是早已经不管散修联盟的事情了吗?”
为什么今日又突然插手?
连曦之所以会说这话,是因为陆盟主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散修联盟的盟主了的,更确切的说,他其实只是一个废盟主。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让整个三乾元大陆闻风丧胆的陆阎罗了。
陆盟主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老夫早已经离开散修联盟,如今的散修联盟鱼龙混杂,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散修联盟了。”
因为陆盟主被废,如今的散修联盟一共分为元老会、药司和执法堂三大派,除此之外,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派系。
江小离眼里有些不解,“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阻止我们?”
陆阎罗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就算当我人老了,心也软了吧。”
既然看见了曾经的兄弟被人制住,陆盟主就做不到不管。
江小离和连曦对视一眼,两人对陆盟主这话都没有相信。
江小离手里的阴阳箭高举了几分,箭头对准了何掌司,江小离冷冷的说道:“我要听真实的原因。”
“罢了,罢了。”陆盟主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说真话,眼前这两个小家伙是不会放过何掌司的,“何掌司是该死,但是现在,他真的不能死。”
江小离和连曦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陆盟主为什么这么说。
老榕树下闲谈的时候,江小离听紫薇他们八卦过散修联盟,自然也清楚这散修联盟里几大巨头之间的恩怨。
如果紫薇他们的八卦没有错的话,其实和何掌司矛盾最大的人应该是散修联盟的盟主陆阎罗才对。
而且,陆盟主既然有阎罗这个外号,就代表了他不可能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