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来人不是那妇人,显然是一名男子,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将全身包裹,脸上蒙着方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白夜秋被这眼神盯的不由打了个寒颤,“是你将我绑来的?”
那人径直向她走来,慢慢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照在白夜秋眼上,让她不由的紧闭双眼,这下真的完了,这人怎么二话不说就要杀她。
手上刺痛传来,她握紧拳头,下意识要收回手,可手被麻绳捆着,动弹不得。
有液体自身体流出,黏腻的,血,腥味的,白夜秋睁开眼,看到那人割开她的手腕,鲜血顺着口子滑落在他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瓶子中。
手上的痛楚还在,手腕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白夜秋瞪着他:“你要杀就杀。”
那人不说话,只专注的看着她的手腕,准确的说是手腕上的血,看着它们一滴滴落在瓶中。
正当白夜秋以为又是个不会说话的时,那人开口了,清冷带着沙哑的嗓音响起:“我不会杀你。”
瓶中的血已装了大半,他盖上盖子,转身就要走。
“那你绑我做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手腕上的血还在滴落,只是滴在地上,溅起一朵血花,随之两朵,三朵。
“不杀你。”那人丢下三个字便飞快的出了屋子。
“你站住,喂。”白夜秋大声呼喊,却早已不见那人踪影。
关闭的房门再度开启,妇人恭敬的垂首进来。
拿了早就备好的伤药,将她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处理好,随后又离开,这回竟是看也不看她了。
白夜秋又挣扎了一番,白色的绷带渐渐泛起红晕,疼的她手腕痉挛,不停倒吸着气。
她深呼吸了几口,还是决定不做这徒劳的反抗了。那人说不杀她,可为什么要绑她,取自己的血又是为了什么?
况且将她绑来也不将她口鼻捂住,想来怕是她呼喊了也没用,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想到这,她当即大声呼喊“有人吗!来人啊!”
直到喊的她有些头晕眼花,手上伤口更加疼痛,四下里一片安静,连鸟鸣蝉吟也无!
房门再次打开,妇人端着托盘进来,白夜秋还以为她是要来训斥自己,想到她口不能言,难不成是想到掩住她口了。
妇人却只是如先前那般将碗端到她面前,蹲下身将勺中物递在她嘴边。
白夜秋向她看去,妇人脸上已没有表情,想来因是那男子命令的吧。
既然已吃过上次的清粥,这次她也就张口吃下了。
妇人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待到碗中空空,又给她换了手上的药,随后又出了屋子——没有堵住她的嘴。
白夜秋呆怔的坐在屋中,想来这地方偏僻,所以绑匪根本不担心因为她的大声疾呼招来人吧。
所以呼救也没用了。
这会儿应该是午时了,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发现她被人绑走了。
想到王爷,也不知为何,被困在客栈中的两日王爷没有来看过她,或许是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客栈吧,嗯,应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