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赞赏她的坚毅,快步追上她,拉起她的手继续攀登,。
纤纤确实很累,脚步却不愿停下来,这样的地方她能来的机会并不多,便任由着王浚拖着走。
登上烽火台,纤纤甩开王浚的手,跑到垛口眺望,远处的山川大地都尽在脚下。
纤纤兴奋的大喊:“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烽火台?好高呀!我好喜欢!”
王浚惊诧:“烽火戏诸侯是说书人编造的,伱喜欢高高在上、俯视万物…莫非你想做皇后?”
纤纤收起了笑容:“我只是希望能活得随心所欲!无论是昌盛的晋国也好,疲罢的东吴也罢,女子的命运终其一生都只在闺闱,跟坟墓有什么区别?”
这丫头想得真多!为尊者讳,王浚叉开了话题道:“这上面风太大,你刚刚出了很多汗,容易着凉,我们下去吧?”
晚上,王尚一直没出现,说是忙着处理新买的马。直到第二天,一行人出关隘到草原,王尚带着百来号人放马,长期镇守边郡的王尚长得黑黝粗犷,为人亦是不拘小节。
第一次见到辽阔的草原,几千匹骏马奔腾,谓为壮观,两位女子欣喜不已。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草原大地上,遍地的野花恣意开放,两个妙龄女子追逐嬉戏,俊俏的少年郎在旁细心阿护,这就是春天里最美的一幅画…
晚上,王尚在军营里招待他们晚膳,随意生起火堆烤羊肉,将士们席地围坐在火堆旁吃肉喝酒。
“真是对不住两位小姐,大老远跑来我都没空招待,实在是军中事多,又新买了二千匹战马,还要忙着给它们配种。我自罚一杯!”王尚说完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左芬有些拘谨,纤纤向来崇尚军旅,很快便融入了他们,道:“我们俩个丫头骗子瞎晃悠,王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从小就向往军旅生活,恨不能为男儿身,今日得见我大晋男儿雄姿矫健,睡在家里头我更觉得万分放心。敬王大哥和诸位将士们,为万千黎民不辞劳苦,守卫疆土。”
王尚赞赏纤纤的直爽:“姑娘也是真性情!”
将士们也纷纷敬纤纤酒,纤纤不胜酒力已渐渐上脸。
王浚:“为什么买这么多马呢?难道鲜卑这边有什么异动吗?”
王尚:“不是鲜卑,是东吴。皇上命羊叔子坐镇襄阳,都督荆州诸军事,他第一年上任,荆州的粮食产量就翻了十倍,边境的矛盾也基本没了。皇上升羊叔子为太傅,还封了侯,把汉东、江夏一并都交给了他。”
王浚:“羊叔子这么厉害,他怎么做到的?”
“把士兵一分为二,一半的士兵戍守值勤,一半的士兵垦荒。改屯军田制为私人占田制,鼓励开荒种地,凡开荒者:男子可占田七十亩,女子可占田四十亩,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强占开荒者土地。占田制一出,大量民众都跑到荆州去开荒,连吴国都有不少的百姓上那去了。非但如此,每次跟吴国发生些小摩擦小战役,在吴境割了粮草,羊叔子都会留下绢布作为报酬。他还很喜欢去边境打猎,打中的猎物若还没死跑到吴境内,羊叔子就把猎物送给吴国人,吴国人的猎物跑到晋国,他还是把猎物还给吴国人,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打猎只是娱乐,而百姓打猎是为裹腹。搞得吴国的百姓都快把他当神了,就差把他请到吴国去当皇帝。”王尚口若悬河道
王浚:“这也太厉害了吧!管子再世也比不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养马了吧?”
“你这水草肥美,很适合养马。”王浚道
王尚拍了拍王浚脑袋“你个傻小子,我们粮食有了,士兵也有了,就差马和船了,吴国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王尚握掌成拳,兴奋道来。
“大哥,我也想上战场,不想去京城。”王浚也欣喜
王尚:“王命难为!你先上任好好表现,在让父亲从中斡旋。这事急也没用,倒是你的婚事可以考虑了,男儿当先成家后立业。”
“我想晚些在成亲。”王浚温柔的看向一旁,脸色酡红的纤纤正跟将士们喝得起劲。
王尚恍然领悟:“原来如此!那你可有得等了,这丫头情窦未开,还不知猴年马月才开窍呢?”
王浚蹙眉:“大哥你喝多了。”
到底是个青葱少年,爱得自由。王尚轻笑道:“这丫头家境如何?”
“经商的。”
“难怪你急着上战场,孽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