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香儿有时间会多来陪姐姐的，倒时候等香儿成了亲，还要带着小侄子来看你呢！”清心故意这样说，许是心里作祟，她就想看看楚凌夜的反应。

果不其然，楚凌夜的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恨不得把清心那心中的人大卸大块，拿去喂狗，还成亲，还带小侄子来，当他是什么？她是故意来气他的么？

清心却对他道，“到时，姐夫一定不要把我往外赶！”

只是一句话，一个称呼，他不再是君，她也不再是臣，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这个关系让楚凌夜懊恼，当时若不是西楚皇帝使诈，她现在早已是他妻，若不是西楚故意不将她送来，他又何意去为难西楚？

见楚凌夜已然生气，高清心亦是不敢再多言，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去休息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在面对他时，她心里总是很慌乱，让她无措。

这一夜，楚凌夜并未在云梦宫留宿，云妃便与高清心同榻而眠，说了许多心里话，似乎云妃倒成了楚凌夜的说客，帮手，一边来探探她的心思，又一边替楚凌夜说着好话。

这一夜，她一夜未眠，不断地在想着，回忆着在西楚短暂的时光，回忆着前一世，她所承载的命运。

楚凌夜今夜去了清羽殿，羽妃倒是高兴得不得了，皇上倒是好久不曾上过她的清羽殿，没想到今夜……

“皇上喜欢高大夫，是吗？”羽妃小心翼翼地问着，其实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只是她不明白，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把她接进宫来。

她爱楚凌夜，她爱这个男人，纵然她醋意横生，内心酸楚，她也明白，她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以前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心，他的心是死的，年少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即使是现在，他的心活了，她也不奢望能得到他的心，如果他可以做到雨露均沾，而不是像对竹玉那般独宠，她会愿意高清心进宫。

最起码，如果高清心进了宫，便是给竹玉的一个强劲的对手。

“皇上喜欢她，为何不把她纳进宫来？”羽妃看着楚凌夜的表情，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豁达过，楚凌夜一直都认为她是一个恃宠而娇的女子，对于她今日的表现，竟有些不可置信。

过了半晌，楚凌夜才道，“朕希望她真心地爱上朕，而不是只作朕的妻！”

无意间，他已是希望她做他的妻，而不是妾。羽妃微微一怔，做朕的妻，他是想让她做皇后吗？

她想兴许皇上也就只是说说，更何况皇后才去没多久，国孝期间也不好册后。

“臣妾听闻，高大夫是西楚的十公主，前年本应是她来和亲？”羽妃淡笑道，“臣妾觉得她本应该是心里有皇上的，前年让云公主代来和亲，定是那西楚皇帝使之，否则你看，为何她如今还是追随到咱大圣天朝来了？”

她本应该是心里有皇上的……定是那西楚皇帝使之……她如今还是追随来了……

羽妃的话就像迷魂汤一般，听得楚凌夜心神已乱，她本应该是心里有朕的，果真是如此么？可是为什么让她进宫，她却是不肯呢！还有她对南宫青，他们的那些情意绵绵的情话……

“臣妾觉得，皇上应该先让她进宫，毕竟她在外面与皇上相处的时候不多，兴许就是她爱上了皇上，女儿家害羞，不好意思讲呢！”羽妃试图一点一点说动楚凌夜让高清心进宫。

楚凌夜一字一句地听着羽妃的话，思忖了半晌，“朕也觉得应该先让她进宫呢！”

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说不定清心对他是有心的呢？更说不定，他们的姻缘是天注定的，否则当年他的亲生母妃就不会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只等高枝含香怜。

楚凌夜把这句话记得很好，慢慢长大得才得知西楚有位公主就住在含香宫，听闻还是个绝世美人，就是呆笨一点，他便意要将那公主娶了来，谁知，中间生了那么多事，到现在，也没把那公主娶到家。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感伤，他有多久没再想起他的母妃了，这些年来，一直记得那句话，几乎母妃的容颜都已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