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凉亭视野极尽开阔,根本不怕有人窥伺。
黛玉亲自给太妃和水溶斟了一杯茶,微笑道:“我要说的话,想必王爷已经猜到了。”
水溶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妃您看,你们两个是至己的亲戚,而我总归是个外人!”一面说着一面沮丧地叹了口气。
黛玉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偏是和姨妈亲近!好了,言归正传。我也只简单的说吧!”便把自己家和王嬷嬷之间的渊源,以及这些年来寻宝的经历讲了一遍,又道,“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我在姨妈房中看到了国玺,确认无疑,今日又和义母商议了,决定和盘托出。”说完一对秀目真诚地望着太妃和水溶。
水溶道:“我是愿意把这东西物归原主的,不过,王进忠把这等物件送到咱们府上,未必没安引祸东流的心思,一来让琼林国的叛党削弱我们北府,二来迫使我们不得不与他合谋。”
太妃点了点头:“溶儿说的不无道理。王进忠的最终目的便是把咱们彻底搞垮,北疆雄师便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黛玉点头道:“不错,义母和我也是这般想法。”
水溶道:“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黛玉和太妃把头凑过去,听着水溶把计策讲了一遍,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些日子昭德皇帝的身子总是不大安健,时时咳嗽,而元春的肚子也渐渐大了,已不能侍寝,便安排从贾府中带进宫的侍女抱琴自荐枕席,并传授秘技,竟把昭德皇帝牢牢拴在了凤藻宫,其余妃子想要见一面难于登天。后来昭德皇帝渐渐连早朝也懒得上了。
已是古宋国昭德二十六年腊月,元春怀孕七个月,昭德皇帝每日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享受着抱琴体贴入微的服侍,不免轻下许诺:“爱妃若是生下龙子,朕必当封其为太子!”
这样的话说得多了,自然传遍了宫闱内外。
隔了几天,昭德皇帝难得好兴致上了一次早朝,哈欠连天地催促众臣有本早奏。
御史陈宫便上本曰,七皇子李之焕强占良田致使京郊数百户农夫流离失所,又勾结地方官员卖官鬻爵。
昭德皇帝大怒,下旨剥夺李之焕一切封号,贬为庶民。四皇子李之章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自认也曾犯下七皇子同样罪行。
昭德皇帝急怒攻心之下,在朝堂上晕了过去,从此竟得了中风之症。
众臣商议请皇后水氏出来监国,左右丞相辅政。
屋漏偏逢连夜雨,东瀛扶桑勾结海上盗匪,屡屡犯边,海隅告急文书雪片般飞来。
五皇子李之风一向隐忍,既无建树亦无大过;三皇子李之岳虽然平素嚣张跋扈但细究起来并无恶行。
众位大臣本想从这两位皇子中选一位做太子,但鉴于昭德皇帝曾说过要把元春之子封为太子,故而谁都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