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胡言乱语?还不把这参汤喝了?你可仔细了,一滴都不许剩!”
水溶笑道:“遵命!”就要起身去取黛玉放在床头小桌上的参汤,谁知竟然扯动了伤口,不由得一皱眉,低哼了一声。
黛玉本来已经走开了,闻声忙赶了过来,衣袂带起了一阵清新的香风,问道:“怎么了?”
水溶叹了口气:“看来我这伤没有一个多月是别想好了!”
黛玉柔声劝道:“如今有隋公子替你主持大局,还有什么可烦恼的?”一面端起参汤,小心喂给水溶,“师父的药很灵验的,说不定用不了一个月,你便又是生龙活虎了呢!”
喝完参汤,水溶问道:“我总觉得薛宝钗不是个省油的灯,难道这一向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黛玉想了想道:“有两点很可疑。第一,她和京城里一个名叫复燃的帮会,有丝丝缕缕的牵连,有人曾见她和复燃帮主何六几次碰面。第二,今日,她叫贴身丫头送了一封信给乃兄薛蟠,薛蟠立刻就到三皇子的礼王府找门子拉关系,未必不是安的毛遂自荐的心思。”说到这里掩口一笑。
水溶见了黛玉这副娇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痴了,原本已到嘴边的话,也忘了说出口。
黛玉横了他一眼,续道:“隋公子还跟我说,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薛宝钗曾在凤藻宫与三皇子眉目传情,临出宫时故意把随身的手帕让三皇子捡了去。三皇子本不是那种以美色为意的人,这一次却……”
水溶这方说道:“说不定,三皇子便是要使那借刀杀人之计,薛宝钗后果堪虞啊!”
黛玉哼了一声:“这种人也值得同情么?”身子一扭,端着空碗迈步就走,任凭水溶说干了嘴只是不回头。
水溶眼珠一转,大声叫道:“哎哟!”一翻身从床上跌了下来。
黛玉大惊,忙奔了过来,把空碗一丢,道:“溶哥哥,你怎样?啊!你流血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小心?明知自己身上有伤还乱动!”扶着水溶上床,命他趴下,解开背上衣服检视,果然伤口都已崩裂,忙替他清理伤口,止血,重新上药、缠好绷带。
水溶忍着疼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实在闷得很,你好容易来,却又被我气走了,唉!”
黛玉气道:“谁生气了?我不过是要把空碗送回去罢了!也没见过你这么大人了,还这样使小性子!活该再受一次罪!”心里有气,手上未免重了些。
水溶禁不住“哎哟”一声,苦笑道:“是,都是我自找的!”
黛玉心中一软,低声道:“你好好养伤,我每日都会下来陪你说说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