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大羞,抬起粉拳捶打水溶前胸:“不许说!”
水溶哈哈一笑,抬手把黛玉这边的锦帐也垂了下来,替黛玉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这几日可够折腾的,还是早点歇着吧!”他将凤冠放在梳妆台上,一回头却已不见了黛玉,只有锦帐在微微晃动,心中大乐,迈步往回走。
“先把灯熄了!”黛玉在帐内细声道。
水溶答应一声,扬起一掌,将龙凤红烛熄灭,一头钻进锦帐。龙凤红烛摇曳,满室温馨光芒。
以下省略N千字,总而言之闺阁之乐难以尽述。
次日寅时便有太监过来请起,黛玉揉着惺忪的睡眼推醒水溶:“只说自己没有喝多,如何总是醒不来?”
水溶一翻身坐起,叫道:“哎呀,今日还要接受百官朝贺呢!”
太监宫女们听到里面的动静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服侍更衣、梳洗,水溶虽然从小养尊处优,却从未让人这样接触过自己,微微皱着眉道:“我……啊,朕自己来,你们去服侍皇后好了!”
宫女太监不敢违拗,只得过来服侍黛玉,黛玉起身下床,忍不住“哎哟”一声,黛眉紧紧皱起。
水溶急忙跑了过来,双手搀扶,关切的问:“怎么了?”
黛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还不是你害的!”
水溶立刻明白过来,搔了搔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笑道:“等会子百官朝贺毕,你就回来歇着吧,老人们说多睡一会子就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听凭宫女们给自己更衣梳洗。
水溶自己整理完了,就在旁边看着黛玉,黛玉初为人妇,比之当日做女儿时又多了几分风韵,真个叫人百看不厌。
二人准备妥当,对坐用早膳,刚刚吃到一半,忽然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跪禀:“启奏皇上、娘娘,太上皇……晏驾了!”
水溶一呆,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问道:“朕不是派了许多人保护太上皇么?昨日去看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晏驾了?”
小太监苦着脸道:“今儿一早,奴才奉命去给太上皇送喜饼,服侍太上皇的小喜子正带着人到处找太上皇呢,说是昨儿晚上太上皇忽然明白过来,发狠要……”他偷眼看了看水溶黛玉的脸色,不敢说了。
水溶一皱眉:“说下去,恕你无罪!”
“是,小喜子说太上皇发狠,咬牙切齿要把皇上处死,还说什么皇后娘娘本来应该是他的,皇上不该夺了去。小喜子他们劝了半宿,才好了些,丑末才合着眼打了个盹儿,才一睁眼,太上皇便不见了。奴才便和他们一起找,最后在正阳宫太液池中找到了太上皇,已经……已经没救了……”
水溶站了起来,对黛玉道:“黛儿,你好生歇着吧,看来今日的朝贺要做罢了,我去看看那边如何处置。”
黛玉点了点头:“去吧,不管以前如何,如今总是死者为大。”
水溶吩咐宫女们好生伺候黛玉,便带人向正阳宫而去。
正阳宫这边的总管太监,已经吩咐人给昭德皇帝换了干净衣服,整理好仪容,只等水溶过来吩咐如何敛葬。
水溶掀开昭德皇帝身上盖着的白布敛单,看着他那张即便已经死了仍旧保持着狰狞神色的面容,深深叹了口气,转头问道:“太医来过不曾?”
总管太监忙道:“来过了,五位医正已经会诊完毕,确认太上皇已经晏驾,奴才才敢叫人去给皇上送信儿的。”
水溶点了点头:“宫里有预备好的太上皇身后事所需一切物事,叫人把梓宫请来,请太上皇安睡。”亲自看着太监总管做好了一切,这才带人去上早朝。
文武百官喜气洋洋早在朝房之中便和林如海说了几大车恭喜的话,如今都打好了腹稿,准备恭贺皇上、皇后娘娘大婚,谁知早朝的时间过了半个时辰,水溶才一个人姗姗来迟。因见水溶面色不善,众大臣也不敢贸然进言。
水溶叹了口气:“太上皇晏驾,众卿还是想想该如何下葬吧!”
众臣商议半日得出结论,究昭德皇帝一生过大于功,当起庙号“文宗”,择吉下葬皇陵,全国举哀三年,民间不得嫁娶,凡为官者三年内不得宴乐。
水溶一一准许。
昭德皇帝李又祥二十六岁即天子位,掌国四十二年,享年六十八岁。
这三年当中,水溶每日勤于朝政,把个古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因为昭德皇帝而渐至荒芜的四野重新恢复了生机,天下百姓额手称庆。
与此同时,昭德皇帝剩余的四个儿子,都被水溶封为亲王,送到林如海那里管教,他们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才九岁,经过林如海一番调教之后,都脱掉了原来的一身纨绔习气,腹中都有了些丘壑。
水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和黛玉一同出题考较,十二岁的十八皇子李之奇最为优秀,水溶对其十分喜爱。
太妃们见水溶对四位亲王十分爱护,原本悬着的心都放下了,打着感念皇恩的幌子,隔三差五便来黛玉的坤宁宫送礼聊天。
黛玉对她们都十分客气,礼物一概收下,但又都转送同样价值的回礼,并不露出对谁更加亲厚。
这一日水溶从林如海处回来,笑着向黛玉道:“今日给这四个小子出了个难题,没想到……哎,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黛玉无奈地指着地上的一堆礼物道:“看见这些还不明白么?这些太妃也真想不通!不管我怎么明里暗里说不要再来送礼了,只是不听!真真叫人不胜其烦!”
水溶笑道:“她们能够在后宫之中立有一席之地,个个都不简单,如今见我这样疼爱这几个义母弟弟,自然不难猜到我的心思,为了出人头地,自然要动些心思了!”
黛玉摇了摇头,问道:“今日有什么新鲜事?看你这副样子,像是吃了蜂蜜似的!”
水溶笑道:“今日给这四个小子出了个难题,只有兄弟之间通力合作、相互信任才能过关,没想到,也不枉岳父大人三年来呕心沥血,他们都过关了!”
黛玉摇了摇头:“如今他们最小的才十二岁,还有很大的可塑性,谁能说得准他们不会偏听偏信?不会误信奸邪,闹得个兄弟阋于墙?”
水容一脸歉意的道:“所以,只好再委屈你两年,之奇已经十五岁,古宋国国制帝王十六岁便可亲政,我想看他能否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到时便可卸下这一身的担子了!”
黛玉耸了耸眉:“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也只得如此了!明日起,我去玉鹤庵住些时日,求一个耳根清净!”
水溶急了:“这怎么成?每日批阅奏折都要把我累死了,就指望着回来和你说说话儿解闷儿呢,你可倒好,直接把我给撇下了!不成!你便是说出个天来,我也不许你去的!”
黛玉促狭地笑道:“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你了,只求个‘独善其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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