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说完自己一路无惊无险的经历,便问水溶别来境况,听罢黛眉一皱:“溶哥哥,你跑来找我做什么?你若不及早想出对策,三皇子岂能放过你?”
水溶把黛玉的纤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摇了摇头:“黛儿,只因三皇子的举动都是在暗中进行,我虽然猜出他是幕后主使,但是苦无对证,只怕他不会承认,我若明着和他作对,别的倒没什么,母妃已经被我送到了北疆,但是林叔父怎么办?”
黛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柔柔说道:“溶哥哥,谢谢你!”
水溶拍了拍她细嫩的手背,笑道:“你我之间,若说这种话,岂不显得生分了?”
黛玉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溶哥哥你那位师兄你有多了解?”
提到师兄,水溶的脸色便是一沉,低声道:“他是师父收养的孤儿,连师父也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黛玉微微皱眉:“那一年他多大?”
水溶想了想,道:“大概是九岁吧!”
黛玉罥烟眉轻轻颦起:“九岁应该什么都懂得了,为什么你们还不了解他的出身来历?”
“因为每当师父问起他时,他总会痛哭不止,所以师父便不再问了,”水溶解释道,“后来我拜入师父门下之时,他已经十四岁,比我大了四岁,处处关照爱护,所以我一向敬他如亲兄长一般,”说着叹了口气,“对他我一直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骗我……”
黛玉见他神色黯然,忙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身边的人越难防。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比如前些时我身边的林忠,谁能想到他竟是任笃行派来的奸细?竟然甘心事敌十余年,这番苦心孤诣并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做得到的。我总觉得你这位师兄身上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他越是隐藏的深便越是可怕。”
水溶痛苦地双手抱头:“为什么我总是能遇到这种手足背叛的事!”
黛玉柔声道:“溶哥哥,这虽是你不想见到的,但毕竟已是既成的事实,逃避是没有用的,你……”
水溶放下双手,拉起黛玉的柔荑,眼圈微微有些泛红:“黛儿,我心里很苦……”
黛玉把另一只手覆在水溶手上,声音更加温柔:“正因为心里苦,溶哥哥,你更要强大起来,只有你平安,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安心。”
水溶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收敛起所有的负面情绪,给了黛玉一个放心的微笑,道:“我既然来了这里便要帮你复国了才能走,若不能看着你平安完成兴复大业,我便是走了,心也仍旧留在这里。”
黛玉心中柔情无限,直到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只是无声无息地笑了,把头轻轻靠在水溶肩上,和他一起享受着这宁谧的夜晚。
次日,黛玉摊开了一张地图,向水溶道:“我正想征求你的意见,我们要见的张大人名叫张放,在伪朝官居少府监监正,掌山泽之事,以及宫中服饰衣物、宝货珍贵之物,算是任笃行的近臣,他向我们提供了都城通州的布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