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里有不少新长出来的野草,小心的拔了,手里的小花剪则把多余的分枝剪了,让营养集中在一根瓜藤上,这样长出来的瓜又大又甜。
忙累了,直起腰,一眼望去,发现有些瓜藤上的叶片有些泛黄,难道是肥料不足了?看来明儿要让表叔们去后山担些天然的化肥回来。
正当她想着还有什么作物能补充肥力时,后湾里老宅那边传来吵闹声。
赵水儿忙出大棚,站在地垄埂上一看,原来是自家小姑,此刻正被奶奶吴氏拿着棒子在后面追呢,一边追还一边骂,“贱丫头,白眼狼,这才嫁出去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你有本事你别跑啊,你给老娘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娘,你悄悄跑到我们家,拿我们家的东西,我来找你拿回去,难道不应该吗?”赵兴月真的要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跑到自己女儿家里去拿东西,不,应该说是抢,是偷,明明给他们说了他们最近没人在家,门都锁了,居然还翻墙进去。
“你个贱丫头,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你那只眼睛看见了?你那门不是锁的好好的吗,你不是和你那死鬼丈夫去远方亲戚家了吗?怎么,防着你老娘啊,不待见我们是吧?养女儿有什么用,嫁出去了就等于送出去了,自己亲爹亲娘也不管了,是吧……”吴氏喘着气,一句句的对着赵兴月责问道。
“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你们了,”赵兴月站在离她不远处,也是累的不行。
“我咋不讲道理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没事别往家里跑,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在夫家过的不好呢!”
“娘,有你这样说女儿的吗?不盼着女儿过的好不说,还把我们家能吃的能用的值钱的东西还有被子全部背回来了,我们用啥,吃啥,晚上盖啥?”
“我管你用啥、吃啥、盖啥,我又没拿,丢了去别的地寻,别来烦我们。”吴氏说完,把棍子往地下一掷,就打算往回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赵兴月恶狠狠的道,“别再来了,再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吴氏说完,骂骂咧咧的消失在田埂处。
赵兴月站在那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呀?
本来今儿家豪去村里帮忙建学堂了,她吃了午饭照例锁了院门在后院忙活那片菜地,没想到就听见前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起初她还以为是小偷呢,拿着锄头就往前院跑,结果,就看见自家娘亲还有大娘背着满满一大背篓的东西往外跑。。
她丢下锄头进屋一看,只见屋子里的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他们床上的被褥铺盖都不翼而飞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家娘亲还有大娘干的,出了院门就撵了过来,没想到不但家门没进着,还被娘亲撵着打。
赵水儿远远的便看见了小姑,见吴氏走了,这才喊道,“小姑!”
“水儿在干活呀!”赵兴月抬起忧郁的小脸望了她一眼,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对啊,小姑,你刚刚和奶吵架了?”
“恩!”
“走,去我家,正好找你有事呢!”
两人到家后,赵水儿给小姑到了一碗白糖水,坐在椅子上,矮小的身体,双脚还不能着地。
“小姑,你来老宅做什么?”现在已经在家里了,赵水儿是真心希望小姑过得好,便直接开口问道。
赵兴月噜了噜嘴,还是开口道,“水儿,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你奶亲生的?你知道吗,今天她居然带着大嫂悄悄的跑到我们家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来找他们拿回去,不但死活不承认,不还东西,还将我打出家门。”
赵水儿其实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依奶奶和大娘爱占便宜的性子,小姑嫁到本村子里,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小姑,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搬到镇上去住,你不听,现在你信了吧,他们没把你们家屋子霸占了已经算好的了。”
“水儿,我当时只是觉得不可能,没想到我还是看轻了爹娘的本性。”
“现在看清也不晚啊,我们镇上宅子里的空地还给你留着呢。”
“可是,你说我们都去了,家里怎么办,房子、还有地怎么办?总不能都不要了吧?”那是他们的家,不管好与坏,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可离开了,家没了,再建可就难了。
赵水儿知道小姑的犹豫与担心,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主意,“你们家不是挨着正在建的学堂嘛,到时候三姨奶奶一家也要搬到那边去住,就让他们帮忙照看下就行了,再说了,难道你就不想着挣着了钱,在镇上买座宅子?”适当的抛出诱饵,才能勾住敌人,呃,不多,是勾住小姑。
在镇上买宅子,哪有那么容易呀?对了,你刚刚说三姨奶他们要搬去学堂那边,难道他们要在刘家村建房子?”
“对啊,村长爷爷已经同意让他们在刘家村落户了,还答应到时候给他们划上几亩地呢!”
“这样也好,反正在哪都是生活。”赵兴月其实特别羡慕水儿家还有三姨娘家,不管遇到什么总是相亲相爱的,不像自己,在家里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一个大嫂凶的跟老虎一样。
见赵兴月闪神,拉了拉小姑的衣袖,“小姑,我的提议怎么样嘛,你们就搬到镇上去吧,三天两头的被奶奶他们骚扰,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其实,这事我已经和你姑父合计过了,我们也觉得行,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家里便被娘和大嫂洗劫一空了。”赵兴月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