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皇子一党提出了中书院改革,得到了皇上的一致认同,可在变革过程中,不但没有丝毫进展,还频频受阻。
而以六部为基础的二皇子一党也积极活动着,除了加大在京官要员中的影响。他还同京城以南的地方官员建立了联系,巩固手中权势。
南柯国朝堂之上表面太平盛世,朝下却是明争暗斗。外有夜郎国、檀梦国虎视眈眈,南柯国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
盛夏还未来临,酷暑未至,六部之一的吏部尚书黄启贺却在家中突然暴毙。死讯传出未到三日,原来的吏部侍郎袁恒接替尚书之职,同时宣布陈汉青为吏部侍郎。原吏部侍郎是个生性懦弱之人,本就对党政之争摇摆不定,此刻面临如此严峻形势,对吏部之事,不敢多言,以养病之由暂避锋芒,而陈汉青这个新任的侍郎接掌了吏部的实权。
四月中旬,相府。
春日眠眠,人乏蝉鸣,田田荷叶,碧波红莲,偶过微风,轻起涟漪,蜻蜓嬉戏,点红依翠,动静相宜。
四月,着一袭淡绿的薄纱,染一身典雅的芳菲,从清新婉约的风韵中走来。四月,轻展盈盈的笑靥,柔情的穿越时空,在淡绿的新芽上、在碧草繁花间绽放。妩媚的春风,轻抚河边舒展的垂柳。
“好一招以血换血……”看着院内美景如斯,秦枫感叹出声。
“如此大张旗鼓,掌握吏部,二皇子也算是胆识过人,用心良苦了。”
“相爷,吏部尚书之死时机太过巧合,其中会不会……”手下尘心低声说道。
“那又如何,结果已经这样,即使现在查出他的死因,也于事无补了。”温泽的口气中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怒气,秦枫拿过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折扇轻摇,看着窗外碧空莲池。
对二皇子这招不得不赞一声,如此手段,不担出乎众人意料,还有惊人之效。
秦枫默然静立,书房一时无人作响。
“相爷,”老管家站在书房门外,谨而慎之地报告,“皓月楼管事傅博求见。”
“哦?”提起一丝兴趣,秦枫坐正身躯,“有请。”这个时候前来,想必是有计策要献,他到想看看,这傅博在皓月楼到底有什么样的特殊能耐,让四爷如此厚爱。
管家应了声后,门外片刻杳无声响,过了一会儿,半掩的门被徐徐推开,一个布衣青年走进房中,五官生得极清秀,可拼在一起,只能用普通两个字来形容,最具特色是生就了一双丹凤眼,顾盼间现出优雅。
一进门,傅博恭身行了个礼,“叩见相爷。”
“何必多礼,请坐。”秦枫淡淡一笑,亲切地招手,示意他在宾客之位坐下。
跟随在外的老管家命丫鬟把茶奉上,秦枫与他寒暄几句,见他不卑不亢,应对得体,说话谨慎圆滑,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相爷是在为吏部之事而烦恼吗?”房中只留下二人,傅博瞥了瞥门外,思虑再三,才开口。
开门见山,也省去了猜测心思。
秦枫见状,也毫不遮掩的坦言道,“不错。”
“之前蒙皇上信任,相爷本来掌控六部,捏着朝中命脉,为皇上排忧解难,但是现在,皇上顾虑太深,疑心太重,与相爷常常意见不合,中书院改革,实则是夺了相爷的权,虽然六部还有很多是相爷的人,可是最近皇子间党派之争激烈,各路大臣惶恐不安,纷纷寻了对自己有利的靠山。现如今吏部尚书一死,形势大变。现在的户部尚书在其位而不管其事,真正握权的是袁恒,袁恒是段功的门生,段功偏向二皇子。”
顿了一顿,探看秦枫的脸色,见他似乎并没有恼怒之色,傅博安下心来,继续滔滔不绝的分析,“六部因此连成一线,相爷的权利也出现了裂缝。吏部对别人来说,或许一般,但对相爷来说,却是重要之极,不是吗?”
沉瞳中精芒掠过,秦枫勾起唇角,笑看着傅博,“你看得倒很透彻。”
“相爷过奖了,我皓月楼愿为相爷效命,当然要把相爷的心思研究的彻底,并把相爷的仕途看得比什么都重了。”傅博正襟危坐,神态认真,“六部之中,吏部决定着官员升迁调动,一时还难以看出其重要作用,但是时间一长,必对相爷造成影响。二皇子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不动声色的便把相爷的人换了,厉害得很。”
果然是个人才,把情势分析地滴水不漏,秦枫神态自如地轻摇扇,淡然道,“有什么好法子,你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