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两个人就不行了,蓝枫虽然也很想尊老,但是一想到自己把一个老男人抱在怀中,就是一阵恶寒,只能单手提着姜大夫的衣衫,在麻麻亮的夜空下疾行。
姜先生从未吃过这般苦头,一路上忍不住对蓝枫抱怨连连。惹得其他几个轻功极好的下属忍不住面上笑意浓浓。
两刻钟的时间,终于赶到了与刘家村差不多距离的边境县城安县。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城门大开,做生意的小贩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进城做生意。
紫衣男子抱着赵水儿,直接往城门口走去,守门的士兵瞧见,正欲上前阻挡,蓝枫忙上前,拉着士兵到一旁,从怀中拿出一块紫颤木做的腰牌,士兵一看,当场跪在地上,再也不敢阻拦。
其他人见了,都不由的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这一群人,只是,已经大步进去了的紫衣男子,只留给他们一个绝美的背影。
进了城门,绕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医馆。
睡眼朦胧的小伙计刚开门,就见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抱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都没有了,那一双寒冷的眼眸差点没把他凌迟了。
紫衣男子抱着赵水儿进来,直接把她放在医馆的病床上,声音冰冷的道,“把你们大夫叫来!”
一进门小伙计就知道,这几人自己开罪不起,这时候听见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差点吓尿了,不过还是大着胆子诺诺的回道,“坐堂的大夫还没有来。”
紫衣男子一听,冰冷的视线扫来,小伙计顿时吓的一哆嗦,忙解释道,“这位少爷,你别急,我这就去请,这就去请。”
这时,紫衣男子却用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命令道,“慢着,不用了。”
喝住小二的脚步,然后转头对刚进来的姜大夫说道,“快给她治疗。”
姜大夫踹着粗气,他一把老骨头了,刚刚路上被人提着感受了两刻钟的胆战心惊,进了城门又为了跟上主子的脚步狂奔不已,他们也不知道等等他,一点都不知道尊老。主子他不敢瞪,蓝枫自然成了他怨怼的目标。
蓝枫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淡然接受了他无声的控诉。
“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是,属下马上为姑娘诊治!”姜大夫欲哭无泪,拖着快要散架的老身子,不敢耽误,快速的上前为赵水儿诊治。
此时的赵水儿,鼻塞口干,耳烧脸热,浑身滚烫,额间不停的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小脸不知道是被那一巴掌扇红的还是因为发烧所致。
姜大夫再次把脉,在药堂拿了银针,紧张的为赵水儿施针降温。
紫衣男子站在一旁,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子,心跟着狠狠的抽了一下,虽然五年前她故意将自己丢弃在了客栈,可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这五年总是对她心心念念,他甚至觉得,他肯定是对那个丑陋的小丫头一见钟情了,不然,为何他一直有个执念,一定要找到她不可呢。
现在,找到后,发现她的容貌变了,可他却丝毫没有一点觉得奇怪,他甚至满心的以为,那时的小丫头本该就是这般模样。
说他执拗也好,痴情也罢,反正这些年,那抹满目桃花纷飞,坐在树上青丝飞扬的人儿,早已落入了他的心里。
不管她长得美丑,他都想把她护在身旁,只因那一刻,她给他的东西太过美好,让他恨不得时光停留,只活在那一刻。
紫衣男子盯着她的小脸思绪万千,微微有些走神。
“主子……”姜大夫再次开口喊道。
紫衣男子回神,凝重的看着他,“怎么样了?”
“回主子,小人施了针,已经把她体内的热力逼了出来,温度也降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似乎求生意志薄弱,大脑没有要清醒的意思。”姜大夫是他们家的御用大夫,医术自然了得,可是像这种没有求生意识的病人,他们大夫拿着也只能束手无策。
“什么叫没有清醒的意思?”紫衣男子阴沉着俊脸,细长的丹凤眼传递着他此刻的愤怒。
蓝枫瞧见,赶忙上前,问道,“姜大夫,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想要醒过来么?”问这句话的时候,蓝枫是看着自家主子的,他很清楚主子的性格,不是在乎的人,他定不会这般着急维护,这话是点明事实,也是在替姜大夫解围。
姜大夫一听,本就满头大汗的老脸向蓝枫投去感激的一笑。
“自己不想醒来?”紫衣男子走到她的跟前,喃喃自语道。
“是,主子,小人也没有办法,除非唤起她求生的意识,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醒她。”一个人求生不容易,求死确是容易的很。
“唤起她求生的意识?怎么唤起?”紫衣男子懵了,他找了她五年,一见面她就被他害惨了,而她还失去了求生的欲望,难道老天爷也见不得他高兴是吗?从小是这样,现在他长大了,有权势了,还是要这般吗?
不,他不允许,他从来就不信命,不信天,他只信自己,既然命运上天要跟他抢人,那他即便是逆天改命,也要把她换回来。
想到这里,紫衣男子的目光已经变得执拗,眸子里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亮光。
“小人猜想,可以在她身边说她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最好能让她留念这世间的美好!”姜大夫颇有经验的道。他说的法子当然也只是试试,到底能不能行,他也没有把握,毕竟人的意识真的很难掌控。
紫衣男子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床榻上的娇艳小女子,此刻,她像一朵毫无生气的花儿,奄达达的,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其他两人没有说话,医馆的小伙计站在一边,哆哆嗦嗦的也不敢出声。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小阳子,干什么呢,又站在那里偷懒,该打扫的卫生都打扫了吗?”一声粗壮的训斥声由门外传来。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矮胖矮胖的,看见大厅里除了活计还有其他人,贴着笑脸上前招呼道,“客官,几位看病呀,本人是小店的掌柜兼坐堂大夫,任何疑难杂症,本人都能医治,请问,你们那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