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说到嘎爷倒腾不来羊肉了嘛,怎么办呢,就在暴脾气的嘎爷着急的有点无可奈何之时,村里生产队的羊群出现在他的眼前,于是嘎爷跟村委会申请做了谁都不愿意干的羊圈夜间看护,有了这样的便利,嘎爷日思夜想的羊就有了,可是如果将羊变成羊肉,却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汤来了,三位让一下,小心烫。”
勤快的店员打断了眼镜男的讲述,寸头男有点厌烦店员的打搅,不过他还是继续的追问道:“嘎爷是不是偷人家生产队的羊了。”
眼镜男笑眯眯的接着说道:“也不能说是偷,人家嘎爷是给过钱的,嘎爷弄羊的法子还是很别致,他想着法子的故意不让公羊睡觉,结果最后就惹怒了和嘎爷一样暴躁的公羊,最后嘎爷和公羊打起来了。”
眼镜男一边调着汤味一边继续说道:“公羊是天生的好斗,好斗的动物都天生的渴望赢,可是公羊这次遇到的对手却不是一般人,最后公羊输了,输的可谓是身负重伤,输的可谓是失去了做羊的资格。第二天,村里的牧羊人来放羊的时候,发现了虽不是奄奄一息,却也是已经动弹不得的公羊。刚刚接受了守护公羊的使命,嘎爷就做出了这样失职的事情来,嘎爷自然而然的失去了差事,不仅如此,公羊为集体财产的事实,以及嘎爷私自损坏集体财产的客观情况,接下来自然要涉及一个责任和赔偿问题。”
说到这里,眼镜男对T恤男说:“你先讲,我喝几口汤,要不就凉了,咱不能对不起寸头的请客不是?”
“好,我讲,嘎爷对于赔偿和承担责任是积极主动的,也是变坏为好受到村委会表扬的。可是到了公羊处置的问题上,村委会的同志和嘎爷却有了严重的分歧,村委会的同志认为,公羊是集体财产,已经被损坏的集体财产,应该上报乡里,由乡里来处置和分配。
对于村委会的决议,嘎爷开始也是认可的,于是村委会就上报了,最后等乡里的决定下发之后,嘎爷直接傻眼了,因为乡里的决定是将公羊拉到乡里,作为一个破坏集体财产的反面教材个案,开展一个大型的思想教育宣传会,对于乡里的决议,嘎爷也是配合的。
长达半个月的会议时长,所有参会人员也从中学到了很多。可是此时的羊,已经不再是那只健壮新鲜的公羊,为争强好胜嗝儿屁了的公羊,此时已经有了腐败的迹象,而三天以后就是小战士的忌日,怎么办呢?
嘎爷这次是真的做了一件作奸犯科的事情,那就是趁大家午休的时候,嘎爷将羊偷偷的搬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所在,并且将羊给卸巴宰杀了,等乡里的人找到嘎爷的时候,公羊已经变成了一大锅浓浓的羊汤,而出锅第一碗的羊汤,已经供到了小战士的灵位前。
嘎爷被乡里的人带走了,等待他的将是十五天的拘留,还有光辉生涯中的一个污点。到了第十天的时候,县里来人了解过嘎爷的事情后,嘎爷被提前释放了,县里的同志对嘎爷的所作所为,进行了一分为二的批评教育和表彰嘉奖。
可是从那天开始,嘎爷说话就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洪亮,因为嘎爷和公羊搏斗的时候,公羊给过嘎爷脖子一脑袋,虽然公羊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嘎爷的声带却因此也受到了损伤,加上没有及时的治疗以及着急上火,嘎爷的嗓子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嘎爷后来当上村里的带头人时说过这事,嘎爷嘶哑的说:“乡里的决议是对的,我为了自己的承诺做了一些事情,虽然也是对的,可是,如果当时能够积极上报组织真实的情况,其结果估计会更好,我的嗓子估计也不会变成公鸭嗓子。”
说这些的时候,嘎爷是笑着的,可是嘎爷的眼眶却是湿润的,因为那个时候,小战士的母亲刚刚过世,嘎爷再也喝不到小战士母亲亲手熬制的羊汤了。“
T恤男说到这里后,没有在继续往下说,T恤男还是举起汤碗,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全部喝完,便彻底沉默了。
看着T恤男的奇怪举动。寸头男轻声的问眼镜儿说:“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和嘎爷可不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和故事主角那么简单,明天再说吧,这事需要他自己讲,我一个局外人,讲不出那个味道来。”眼镜儿神神秘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