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金瓶里,出云现活峰。
翠枝覆香雪,花珠坠禅宫。”
这云上峰里,素来一个仆从也没有,只闻花底传来几声鸟啼。
琼舟尊者走到一间阁子前,那门大开着。
于是他掀起门帘,嘴上道一声:“师兄,我来了。”
只见从里屋缓步走出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眉清目秀,举止端正,且就是那是小溪边上的那男子。
他见到师弟,微微颔首。
他来到桌案前,优雅的拿起茶壶给他们上茶。
他一边润茶一边打趣他道:
“我只是听说你跟东海公主来往甚密,没想到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哪里的话?这是东海的小王爷,名唤慕空。”
琼州尊者拍了拍慕空,“这是你大师父怀容仙君。还不快拜见你大师父!”
“慕空拜见大师父。”小龙王还算得体的鞠了一躬。
怀容仙君点了点头,缓缓道:
“你们既然来了,这住处我也已收拾出来了。梓祝,你还是住原来那厢房,陈设都没有变动过——
而至于这小龙王,便住在边上那间上好的雅居,你看如何?”
“不要!”
小龙王抓住了琼舟尊者的衣袖,撒娇着说:“我想跟我师父一起睡!”
“你都那么大了,早过了跟人睡的年龄。”琼舟尊者一把扯开那个粘人的团子。
他都已经快被这孩子折磨疯了!如果晚上再跟他一起睡,还不得被他烦死!
“师兄!这孩子在龙宫娇养惯了,理应让他分房睡。”
师兄笑了笑:“既然是你自己带来的,你自己来搞定。
我就怕他晚上说不定会怕生,就跟你以前一样,大半夜哭着要回家,也未可知。我看还是跟你一块睡的好。”
那小龙王,一听就高兴了。
但他又突然一想,大师父的语气是在小瞧他!
于是他又解释说:
“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我堂堂东海三王爷怎么会害怕!我只是跟我父王一样,喜欢和谁睡就和谁睡,对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他挠头想了一下:
“对,那叫‘临幸’!”
语出惊人!
怀容仙君果然被这孩子给吓到了,他气得甩了甩衣袖: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连‘临幸’二字都说出来了,成何体统!你这个当师父的,又是怎么教的他?”
琼舟尊者连忙解释:“师兄!我才当了他个把月的师父,当初他父母把他托给我就是学些医术的,谁知他小小年纪竟是这般老油条——我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些啊!”
琼舟尊者无奈至极,又哭笑不得,接着道:
“此番我要来赴宴,他非要跟着我一起来。我实在无计可施,只好早点来找师兄帮我管管他,也省得我天天脑壳疼。师兄啊,你可做了我七百年的师兄了,你可千万要帮我想想办法!”
小龙王一听这话,却坏坏的笑了出来。
怀容仙君长叹一气,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再怎么顽皮,总归是孩子。”
他又道:
“我比较好清静,这云上峰从来没有仆从,很多事情,我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而这小殿下既然来了,最好有个能差遣的帮忙照顾照顾。梓祝,你不如去到外边看看,借几个得力的差使来。”
而那小龙王一听这话,突然又一把抱住了琼舟尊者:
“师父,我喜欢之前那个姐姐!她脾气好又温柔,我要她来陪我玩!你看好不好?”
这下琼舟尊者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忙道:
“正是呢!师兄,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
“哦?何事?”怀容仙君疑惑道,不紧不慢的倒起一壶水。
“师兄你有个玉佩,上面有一朵祥云,我还记得。”
“我送人了。”怀容仙君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可是一位姑娘?”琼舟尊者玩味地微微一笑。
“那又如何?”怀容仙君朝水杯吹了一口气,拨弄茶盖。
“但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说玉佩是神密之物,不能随意赠予的。而如今你把玉佩给那个姑娘,所为何事啊?”
小龙王一听立马精神了!
“哦!我知道了,难不成大师父你也看上了那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