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毕方!”他糯糯的喊。
苏湮颜见这个小男孩生得圆圆糯糯的,虽然他是仙族,但也挡不住她母性的本能喜爱。
这孩子穿着一件天青色织锦小马褂,配一个金色长命锁。
他跑到笼子边上,掀开一块黑布,好奇的想看这毕方鸟,甚至还把手给伸进去。
而那毕方鸟受了惊,在笼子里扑腾。
“危险!”
苏湮颜跑过去,连忙把孩子抱住。
“小朋友,这个不能乱动的,它会喷火,被它烧到可是很疼的。”
可说话的这时,突然那只鸟竟磨掉了嘴巴上的绳子,喷出一口火焰——
继而那畜生就把罩着笼子的黑布也一并烧掉了!
不光如此,但是这鸟仍然不解气,还发狂了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边喷火——
这一时间,火势蔓延到碗柜上,架子上——就怕这鸟会把其他的笼子里毕方嘴上的绳子给烧掉,到时整个膳房只怕要化身火海了!
小孩一时间被吓得哭起来,苏湮颜抱着她跑了出去。
而花羡却很淡定,他当机立断,把那只喷火的鸟给一剑刺死了。
这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苏湮颜安慰那孩子,这孩子见火灭了,便不哭了——
苏湮颜用心地擦了擦他的眼泪。
“姐姐,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那么漂亮,就原谅我吧。”
那孩子已是可怜兮兮地撒起来娇。
苏湮颜本就不忍责备他,而且奈何那孩子嘴甜,于是她无奈的摸摸他的头。
“没事的,火不是灭了吗?”
这时,有两个人马上便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和生道场的管事,一个则身穿玄白色广袖长衫,深衣博带,周身的仙气让她感觉此人定不是一般人。
那小孩见了那人,赶紧躲到苏湮颜的后边去,却是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
那白色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脸的威严与愤怒不言而喻。
管事看到被一剑刺死的毕方鸟,悲痛的呼号:
“我的原始天尊啊!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管事拎起那只鲜血汩汩的鸟。
“你知道这只鸟我从留文国买来,再运到这里来,一共花了多少钱吗?
这一只做一桌,五只就是五桌,好端端的少了一只,这不是少了一桌吗!”
“这鸟我给他宰了不也一样吗?不都是要死的。”花羡说。
“那能一样吗!这一只的肉到时候就不新鲜了!寿宴的时候,端上去的可是都是整盘整盘的,象征了圆圆满满。
到时候你说,这盘不新鲜的要端到哪一桌去!到处都是仙界的仙君长老,你敢得罪哪一桌!”
“那现在离寿宴还有些时日,再买一只来吧。”花羡建议。
谁知那管事怒目圆睁,“说得轻巧,钱呢?预算本就超了!那是你掏还是我掏!”
管事气得半死,“你们这些下人做事一点都不靠谱!我看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寿宴当头,碍事!”
“是我掀开那布的。应是我来赔。”那孩子摘下脖子上的金锁交给管事。
那管事立马变脸。
“我的小龙王祖宗,我们明觉山哪有叫客人赔的道理,你爱玩什么玩什么,玩坏了也不在乎。”
管事一回头,看一眼苏湮颜和花羡二人。
“倒是这些下人也不懂得看着点,这要是伤到小龙王怎么办?
我看今天他们必须给我滚蛋!”
那白衣男子一时欲说又止,干脆还是沉默。
苏湮颜心想,不就一只毕方鸟,这管事为何如此势利,欺软怕硬。
“买一只毕方,不就是千金吗,我给你。”她道。
“你个乡下丫头,口气倒像个大小姐似的。你拿什么给我?怕是你们的全部家当了吧!”
花羡瞥了她一眼,表示打算掏出压箱底的私房钱,苏湮颜说不必。
她拿出她从逢椿阁带来的一块绿宝石项链,那是当时老阁主叫她挑的,她不敢挑贵的,只拿了这一小块绿宝石做了项链。
那管事看了看,偏说这里面有个裂痕,不够买个毕方鸟的,于是她猛然想起那日那个人给她的玉佩。
她找出那玉佩交给那可恶的管事。
管事拿出来端详良久。
“这东西好像是我们明觉山的。喏,这下面依稀还刻了个‘明’字。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白衣男子表情一变,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冲上来。
“姑娘这东西你放好。我这孽徒有因在先,这鸟还是我们来买。”那白衣男子说。
说完,他把管事的拉走了。
那孩子总算松一口气,从苏湮颜后边探出脑袋。
“姐姐,我师父是不是看上你了。他可真是个花心的男人!”那小孩感叹道。
苏湮颜惊讶,“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那白衣男子回来了,言笑晏晏的冲着苏湮颜说:“姑娘你老家是哪里的?”
苏湮颜吓了一跳。
“家住鸭尖山。”她回答说。
“那地方甚远呢!那姑娘父母可还尚在?”
花羡说:“她就我一个表哥。”
白衣男子笑着朝花羡笑了笑。
“哦,表哥啊!你表妹很漂亮!”
“姐姐,我也是觉得你好漂亮啊。”那孩子却语气认真的跟她这样说,却好像在讨好她。
苏湮颜被人夸奖,尴尬的笑笑。
看来她的长相倒十分符合仙界的审美观。
只见那白衣男子嘴边也绽开一个笑容,临走之前,还偷偷轻呓道:
“原来他好这样的。”
只是苏湮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