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所求也不多,心想自己本就落寞惯了,她能呆在身边已是很好了,但是每每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总觉得有一种无能为力的不甘。
他思来想去这其中的缘由,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对她太凶了导致她不喜欢自己,后来她从灼谦那里听说她跟他表哥二人关系甚是亲密,又总听她说话总要扯到她表哥,也每每老是要往山下跑,大概,她是真的很喜欢她表哥吧。
怪不得那时矜玉公主要带她走,她死活不肯答应,原来是舍不下她的好表哥啊。亏得他还以为,是她想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而他的这些猜想,又在她写完信后不久就被证实了。
他一出门,习惯性的四下找她在哪里,灼谦却跑过来说:“圆圆姐她拿着一笼新出锅的糯米团子又下山去了,说是要拿给她表哥吃。晚饭她都已经做好了。”
这么大老远的还要去送什么糯米团子?她可真是贴心啊。
本来,吃到她做的菜颇有些食欲,但一想到她做饭的时候一心想着表哥,顿时碰也不想碰了。
“今晚你自己吃饭吧,我不来了。”他这样说一句。
其实苏湮颜这日赶着下山,并不是给花羡送什么糯米团子的。
她当时看到那张写有目鹿草的方子,连忙警觉了起来。她在他背着她的时候,偷偷抽出了那页纸,捏成球塞进了袖子里。
她心想,拿走他一页纸,他或许还以为是被风给吹走了。此回,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稳拿”。
当她把那张写着目鹿草的纸交给花羡,花羡看着这满纸不知道什么的名词。他蹙着眉头念了出来:
“下气,落腹,弱生,什么什么目鹿草......还有这几个是什么字啊?这仙界的医书真是天马行空,就跟弹琴的琴谱似的。”
苏湮颜笑了一下:“弄得好像我们魔族的医书你就一定能看懂似的。你连魔族的医书也不一定看得懂,更别提仙界的了。”
花羡弹了一下她的头:“深钻这医术有何能耐,我随意去街上找个江湖郎中便能破了他这方子。好妹妹,或许你再拿几个方子来,兴许可以卖卖钱。”
苏湮颜:“这种事我才不做。”
花羡瞧了她一眼,再次语重心长的叮嘱她:“你要记住,你可是曾写过生死状的人。”
在她们魔界,最是讲究义气,俗话说“一魔九鼎”,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理,但就是不知道她表哥为何再三强调此事,好像有多不放心她一样。
可花羡是真的不放心她。
于是,他又交给她一剂虎狼之毒,并说:“这是上好的鹤顶红,你可以藏在我给你的的那个中空的簪子里,给你防身用。”
苏湮颜觉得惊奇,她如今才真正发觉自己原来真是个狠辣的卧底角色,而她的卧底师父——此刻表情十分恶毒,要是此时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味破天狼她都相信。
她忙推辞说不用不用。而花羡却一把摘下她的簪子,将这虎狼之剂给灌了进去。
“碰到危险的时候,你就轻轻一转,若是下在饭菜里,是无色无味的。你要知道,一般人都是防不慎防的,再厉害的医仙总有载倒的一天。这毒药使用方法非常多,总之你自己钻研吧!”
叫她自己钻研?!她被花羡给深深的吓到了。“师父啊?不是说不能乱杀人的吗?”
花羡白了她一眼。
“如果有的人真的想做出禽兽的行径出来,那就不在人的范畴之内了。”
苏湮颜无语。她觉得花羡是想多了。
在她要走的时候,花羡又用手在她面前比了一个“二字”。
什么意思?她问。
花羡又是一拍她的脑门,道:“还有两个月!带你回家!”
苏湮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