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是花羡曾给她的。
花羡一共给她两副药,一副软骨酥筋的失魂散,可叫人大睡个三天三夜;而另一副藏在她簪子里的上好的鹤顶红可以叫人直接暴毙。
“你想要干什么?”提督怒意起,但又提不起劲。
但他挣扎几下,最后竟是笑了:“你如今可是与我一条船上的人,而现又被我下了同心散——我倒是要看你能有什么花样。”
那提督不禁眼神一浊,酥软地揽过她的腰封,眼神甚是迷离:
“你真是只小辣椒啊,既然药了我却不敢杀我——是不是想回之去,做我的提督夫人呀?你要是跟了我,我包你穿金戴银,锦衣加身——如何?”
苏湮颜见他那个浑浊的眼神心下厌恶。
她把他一推,说:“你如今大可告诉你的手下,你已被我下了失魂散。不过,我可保不定,你那向来听话的手下会为了抢功,把你一把扔到水里去。”
于是,她叫来他的手下,正色道:“你们的提督大人喝醉了,快扶他下去休息吧!”
当她还在魔界的时候,早就听说皇城的秘务院可谓是高手如云,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但是,有利必有弊,秘务院虽神通广大,但多的是一些狂傲之徒,里面的很多高手也经常因上位晋职之事而大打出手。
所以,她估计提督大人的那些武功不凡的手下,早就盯着这个提督之位许久了。
好在她不是秘务院的人,只是一个民间闲人,所以他们再怎么说也犯不着与她抢功,他们是要与自己人抢功。
她出了船坊,来到甲板上。
这时,她看到了一个望着海湖惆怅的魔人手下。
于是她走过去,对这个魔人手下说:
“兄台真是闲情雅致,品味举止倒是随了魔族的那些高官权贵,想必定是不俗之人。”
她又语意一转:“不过,魔君这些年重视人才,只要是立功之人,都可以在官场平布青云。兄台今日既然满载而归,又何必在这里怅惘——您有朝一日亦可荣登权贵啊!”
魔人一回头,不说话。
她于是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眼色神秘:“我见这船上这么多人,也只有您看起来最具壮志豪情,想必您将来定能成大才的!说不定哪天,连提督大人都要给你提鞋呢!”
那魔人手下却笑了:“姑娘你真是抬举我。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回抓这么几个仙人回去,不知能套出些什么军机要情,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就只能讨个苦劳罢了。”
苏湮颜见他吃这一套,于是拍一下他的肩膀:
“兄台莫要小看自己!要知道,你们这回抓的可是仙界的第一医仙,你可以去问他破天狼的解方——若是真被你问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功一件?!”
他当时有些慌乱了,颇有脾气的说:
“你真是个外行人不懂事,净会乱弹琴!上面都说了要活的要活的,我们也只管抓人,审人的事还得交给内事院。况且你不是说了,这毒药破天狼不是他搞出来的吗?”
她一把将他给拉了过来:“你傻呀!我那时讲给提督大人听的!我不就怕他老狐狸一只,到时候不分我功劳吗!哎,你真是笨死了!”
那手下又无奈的看着她:“那又如何!提督大人不审他也是有原因的!你看那仙人细皮嫩肉的,性子又傲得不得了,我们若是胡乱动刑,不小心弄死了怎么办!”
她继续说:“我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看,我这不是还没有在他面前暴露吗!我跟你说,我潜伏在他身边,只是差一点点就要得到破天狼的解方了!反正我可是不想错过这立大功的机会的,至于你傻不傻,且问你自己!”
那魔人手下两手一摊:“那你打算如何呢?”
苏湮颜凑过去说:“你只要把我送到他面前去,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功劳我自会分你一半,你看如何?”
那魔人眼中精光一闪。
“你最好少使些花样,因为我会在一旁看着你们。”
魔人默认同意了她的提议。
待到其他魔人手下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将她带到关押战犯的船底仓房。
在她进去之前,他还不忘小声地关照她:
“此人挨了一记手刀,竟是晕到现在——想必他不是那种专门练武的种,这种人很容易弄死的,你一定要把握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