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正色道;“请您先起开,我是真的要出去!”
他闻言,慢慢往边上侧了侧,让了道门缝给她。
就在她要跨出门去的那一霎那,他弱弱的说了一句:“不要走。”
那种伤感的语气,真叫一个玉惨花愁,听得她当场就僵在了原地!
而他沉默了好久,语气变得十分温柔:“你要出去的话,带点金创药给我好吗?”
苏湮颜:“……”
于是她转回去,蹲下身:“不妨这样,你给自己写个方子,我帮你去抓药,倒时候煎好了给你端过来——这样你身上的伤可以好得快一点。”
“不必。”他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但她却越发头痛了。因为在刚刚一瞬间,他那语气仿佛是在跟她赌气。
她痛苦地一拍脑袋:苏湮颜,事态已经不太对劲了,你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该停了,再这么下去只会徒增孽债。
她心想,到时候明觉山的人一收到今日寄出的信,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接人——
而那个时候,便是她与他的离别之日。
于是,她来到街市上,买了一瓶上好的金创药,还买了些吃食。做完这些,她就回去了客栈。
可是她一推门进去,屋子却没有人。
咦?奇怪,他不是说要休息吗?
她敲了敲桌子,还是没有人回应。
她到处看了看,却听见旁边的浴房传来一阵水声。
她立马羞红了脸,正要跑开却被一声“站住“给吓到了。
“那什么——金创药我放在桌上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那声音清晰的从屏风后面传来。
“我去外面。”她说。
“你帮我把放在床边的衣服拿一下。”
她咬着嘴唇答应了,把那衣服一把丢到了屏风后面。
一阵水声之后,屏风后面传来衣料摩擦的簌落声。
她赶紧快步走出去,可正当她的手碰到房门的那一刹那又被叫住了。
“等一等。”
“又怎么了?”她尴尬道。
他从屏风里走出,一身简便的素衣,发丝还滴着水。
他那清潭似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
“我背上擦不到,你帮帮我好吗?”
她真的很想拒绝,但又实在于心不忍。
他坐在床边,解开衣衫。衣衫半蜕,他把如乌瀑一般的头发撩到一边。
那脊背的线条如此撼人心魄,就连狰狞的伤口都无法削弱半分美感——所以她几乎是闭着眼给他上的药。
屋内天色昏黄,光线变得暧昧之至。
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挑逗,因为隔着一层薄纸,反而更显得朦胧美好。
你说这是她看不懂这暗示?还是他真的不存在什么心机?说出来也只有三岁小孩会信。
可这对于身为成年人的她来说,这更像一种心灵上的凌迟。
人生的规则,是落子无悔。
而为这一个男人,她已经满盘皆输了。她处心积虑,却即将惨败收场,怎么能甘心呢。
她赶紧给他把衣服拉起来。“好了,您早些睡。“
她喊起来,他却又一声“站住。”
该不会真的是要叫她暖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