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伤的半掩眼帘:“你可真是让我好生难堪啊。你自那之后,一走就是这么久,可叫我一顿儿好找——”
“咳!”她叹了一声,又开怀一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他幽深的眸底变得认真了些:“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投靠了那夏琉衣夏堂主去了?”
她知道他肯定会猜到她去了哪里,于是就没有答话。
他也当她默认了。
他风雅地扇了扇檀香扇,担心地告诉她:“夏琉衣那狐狸精的水太深了,你这个人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这些年她还与朝廷勾搭到了一起,连秘务院的总督都成了她的门中客。”
这回她惊讶了:“你说什么?让贤堂与秘务院也有交集?”
“对。我在来留文国的路上还听说了,这秘务院他们派了些人去海角之巅打探,正要回来就碰到了这场大水——全死了,一个都没剩。你看看,他们这种差事多不好做,劝你还是早点跟我回去吧。”
她皱着眉头,心下暗自思索。又问他:“那你可知道夏琉衣有一个弟弟,他也在仙界?不知有他的消息没有?”
“你说的可是夏琉衣的亲弟弟夏琉羡?我听说他可是魔界出了名的狠戾之人。”
他极其认真的告诉她:
“他早年参军征伐仙界,以为他被仙兵所俘,谁知他竟自己回来了,还与他姐姐一道诛杀了彭山三名厉害的长老,于是自此在魔界扬名了。传言让贤堂在仙界整个情报密网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号称为神谋中度。怎么,你认识他?”
她惊讶了,但依旧缄默不言。
她从前竟然完全看不出花羡的名气这么大,他不都是成天在厨房里切菜洗碗吗?
于是她缄默不言,也不做任何回答。
谢子筝见她神神秘秘的,便眉毛一皱:“今后他们的事你还是少管,他们仇人太多,以免惹祸上身。”
她想,自己现在不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少阁主此番与她说话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这时,他表情轻松了下来。
“不与你说了,我还得去给我父亲找几个得力的大夫给他看看,家里带来的郎中太笨,一点用都没有。”
顺便,他还拉拉了她的袖子:
“你对这里熟,你可认识什么好一点的大夫吗?必须要请位靠谱一点的大夫,他这身体这么折腾下了,不好好补一补肯定不行。”
这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这不是现成的“熟客”吗?
于是她唤住他:“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这里伺候一个瞎眼的神医呢,他医术高明,就是诊金有点贵。”
谢子筝眉头一蹙:“哦?怎么你当初不愿意伺候我,现在倒愿意伺候一个瞎子?”
他挺直身板,檀香木扇在他手上敲了两下:“你居然敢跟我说贵这个词,我到要看看是怎么个贵法。你倒是说说看,这大夫姓甚名谁,请他面诊费用多少?”
她展颜一笑:“这大夫姓姜,要价五千金。”
谢子筝黝黑的眼珠转了转:“想不到留文国消费还挺高。不过不要说五千金,就算是一万十万金,只要能把我父亲治的服服帖帖的,那都是值的。”
她一听这生意倒是做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