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南岭好吞吗?既然南岭能吞,明觉山只不过是略大一点南岭,他们努力一下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而且,仙界有这么句俗语,所谓:‘铁打的仙山,流水的仙君’,这明觉山吞不吞并,其实于这其中的百姓而言倒是没什么出入的,而真正在里面利益争夺的,也只有那些上层的仙人——
所以说,只要他能将明觉山的仙君长老们都降服,百姓也可以自然而然的归顺了。”
苏湮颜听闻这样的权谋之策,不禁感到心中震撼。
“可是这件事,对于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为什么明觉山会选择不杀我们呢?”
花羡那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屋顶射下来的一小片日光。
“傻瓜。那是因为,我在发现我们中的人出了叛徒之后,就经过一番调查,却发现这些个人是因为勾结了彭山派的人,所以进而不听从我的指挥的,而之前关于破天狼的假消息,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她的一颗心在这短短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来,已被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折腾得够呛。她又问他:
“怎么会这样呢?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羡靠在铁栏杆上。他的头发虽有些狼狈,但仍旧压不住他心底的潇洒,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我们魔界人来仙界,本就该一体同心,但我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可以大到去勾结仙界的人,以参与进这场门派之争——
他们如此铤而走险的狭隘做法,其实本就是大错特错了。”
“像这种东倒西歪,频繁易主的墙头草,不光为魔界所弃,他仙界也自然不会真的待见他。
他们这些人终究将会是自作聪明——他们自以为自己如今已经可以翻云覆雨,遮天蔽日,但我只知道那彭山长老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到头来也只会自讨苦果。”
苏湮颜慢慢地挪到了花羡的身边。她背靠着他,仿佛是背靠着整个魔界的大泽山川。
花羡继续解释道:“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与你同来仙界的一个男人,名叫非伯;另一个是来卢峰里面的一个侍女,名叫傅来笙。
这两个人虽为魔族,却在私底下为彭山派做事,是我们之中出现的叛徒。”
苏湮颜的脑袋立刻被人咣当了一下!
非伯?她可是与自己是一同来仙界的,而且之前她还在明觉山下见过他一次,但却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是犯了大忌!
还好她当时没说什么,若是再与他再多说两句,她这边不也早就被彭山抓在手里了吗?
花羡的声音,幽幽地道出缘机:
“因为当时我是知道他们二人的底细的,所以他们就很怕我把他们揪出来,于是他们就在在明觉山上到处找我,已是起了杀心。
你还记得吗?当初在明觉山上突然死了一个侍卫,据说他是被魔界的法术杀掉的,而这一切,只因他们以为这个人是我。”
她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当她还以为一切太平的时候,花羡却暗自操着这么多的心。
“所以,你当时是觉得势头不妙,才把我先送出明觉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