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正坐在罡天道场附近的一棵玉兰树下晒太阳。
他脖子上挂着一圈檀木珠,那是他出门在外彰显个性的标识,叫人家一见就能认出这是明觉山的常啸长老。
正在这时,他最小的徒弟又屁颠屁颠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的手中攥着着几纸公文,恭敬地呈给他。
“师父,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命人将这名单上的东西都采办好了。还请您过目。”
常啸长老随意的挥了挥手:
“你还是自己去定夺吧。只记住一点,你不要不舍得花钱,我们明觉山什么都不怕,怕只怕在外宾面前不够排场,叫其他的门派看了笑话。”
徒弟点了头,“遵命!”
而那常啸长老又缓慢地叫住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
“对了,这山下的百姓也是不能忘的,他们该跟着一道来庆贺。
这样,你再派几个弟子去山下的街上小巷子里,以明觉山的名义分发些糕团饼饵之类的。
但要记住,别再搞像跟上回掌门做寿时那样小气巴拉的——你去吩咐各大膳房多做一些,最好每家每户都分他十来个,如此才够百姓安下心呢。”
他的小徒应下,可他正要抬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
他纠结道:“师父!可这明觉山的禁令还没解呢,我们的人能出去吗?”
常啸长老一个激灵,遂抚了抚脖子上挂的的大圈檀木珠,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
“哎?这是怎么搞的?难道掌门尊座今日还没有出关吗?”
“是的啊师父!还没有呢!”
常啸长老心中不禁要暗暗抱怨起来:梵净这厮居然一连闭关了六天!他到底是在偷闲还是怎么的?他这个样子多影响效率啊!
于是他叹了口气。
他记得,前几日还在打仗的时候梵净掌门就说要闭关,那时他还说是自己是要静思养养神。
可是已经这么几天过去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来露个面说上两句漂亮的官话——这可真真有些不像话了!
难不成,他是在那场寿宴之后,被人抬举得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想来梵净掌门当时还没做掌门的时候,他还曾与他一道,偷偷去了几次风月场合,他们曾一起在那里喝酒吃肉,做尽了风流之事——
这梵净掌门在还没做掌门的时候,可是很会玩的那种人。
而这就像俗话的那样,能够一起做这种事情的交情实在是难能可贵。
他倒也正打算去来卢峰见他一见,也把此次设宴迎宾,安抚民心的事情跟他商量商量,再看看他这几日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正在常啸长老打算去往来卢峰的时候,却在罡天道场被轩亭长老唤住了。
于是他就回头大声回了句:
“轩亭老兄!你唤我所谓何事啊!”
而轩亭长老面色严肃:“常啸长老,你可是在去往来卢峰的路上吗?”
“正是啊。怎么了?难道是掌门尊座他不在那里吗?”
轩亭长老迈着大步走向他,“长老莫要去了。我在这里要与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常啸长老见他神神秘秘的,倒没了他之前谈天说笑,钻书弄墨的那种闲情。
“我这里还有件事情要请示掌门,不妨等我回来再与你论!”
轩亭长老却意味颇深地摆了摆手。
“算了,那你尽管去——可你要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