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坐在他的院子里,恭恭敬敬地等着自己。
常啸长老整了整自己的脖子上的木珠,就当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去,规整地作了一揖:“不知彭山的虚陵长老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虚陵长老却立马站了起来,恭敬道:“常啸长老,是你抬举我!”
只见他诚恳地上前一步,一股脑地抱怨道:“我此番来找您,是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还请你千万要去帮我解释解释啊!”
常啸长老见其面容消瘦,眼神中又还透着焦急之色,便开口问道:“不知虚陵长老是所为何事啊?”
“长老您有所不知!”虚陵长老走上前来,惭愧而窘迫,但仍旧端着彭山第一长老的架子,跟他开口道:“我此番前来明觉山,其实是求饶来了!”
他怪了,“长老你何出此言啊?”
虚陵长老却摆了摆手,转过身说:
“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就在前天,轩亭长老上书到天庭,说我彭山守在岐兰之地的士兵子弟在中土地区胡作非为,参了我一本,而且要天庭昭告四海,以监督我们的所做所为。”
他略低了低头,“你就说,他这是个什么话?你说他人又不在岐兰之地,他怎么知道我那边乱不乱?
且就算是我们这些仙兵之中真的出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孽障,他们要是在这中土内陆真的犯下了什么娼盗之事,也是我们自己管,但他又何必上书天庭,还要昭告天下来监督我们——他何必又非得惹得我彭山脸面全无呢!”
说完这话,彭山的虚陵长老缓缓叹出了一口气,“我此番来,也别无它事,就是想您能够在轩亭长老面前帮我美言两句!”
常啸长老听闻他这样说,顿时脑中没了想法。
而虚陵长老悲叹着摇头,继续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得罪他了。想之前,魔族陈兵海湖的时候,我们彭山立马就出兵了。
虽没有径直上前线,而是守在了岐兰之地——那是因为我们彭山是真的不敢损这个兵力啊!”
而他又用他的粗壮的手指,冲着虚陵长老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这次出兵,我们彭山也派了整整八千兵!八千兵啊!这也能算是几乎倾巢出动,这对整个仙界而言,也算已经给足了诚意!”
“但他还要如何?他为何还是要参我一本呢!难不成他还不让我们的人在去往明觉山的道上驻扎几日,难道他还担心我们会图谋于他不成?!”
虚陵长老此刻,倒像是在拼了命地朝常啸长老吐苦水:
“谁会图谋造反?你倒是说说啊!你就说他这又是什么理?要知道,我们彭山与南岭,在这些年里风调雨顺,百姓和乐,刻全是靠了这仙门一派祥和的气氛。”
“你且再看,这些年来,仙门可称为一家,如此你来我往,融洽和睦,这乃是太平之盛世啊!你就说说,难道在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想做这全天下的罪人吗?!”
常啸长老也叹出了一口气。
虚陵长老却又正色,继续陈词:
“虽然说,我们彭山能有今日的繁华,是全拖了着明觉诸位仙长的福气,但是他也不能这么完全不给我们一点脸面啊!他不能如此讥讽于我,他这无异折辱我——
我虚陵要是真的做出有愧与民众之事,那就叫我不得好死!”
常啸长老听到他情绪激动,就立马叫他打住,并好生安慰一番:
“长老你莫气,我自会把这事情好好跟轩亭长老解释的。”
虚陵长老也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宽慰。
他又亲切地对常啸长老说:“常啸长老,你向来都是爱民济世,我听好多人都称赞你,还说你是整个明觉山最为仁德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