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灵堂外边,一位弟子朝他走了来,跟常啸长老报告说了昨日他监视轩亭长老的情况。
轩亭长老昨晚做的事情有二:他天傍晚与怀容仙君聊了很久,而到了晚上他就看到有个人神神秘秘地给他送信。
“那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常啸长老问他。
“人我没有看到。但是这信——”那弟子很是聪颖,他竟然从忘停峰将那封信偷了出来。于是,他就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来,交给他。
常啸长老仔细看了看这信,惊讶不已!
那信上,白纸黑字,了然写着的竟是那彭山长老与自己见面的事情——看到这里,他吓得手都抖了抖!
难道轩亭长老一直也都在监视他自己的一举一动吗?
——
而这日一早,凌峰仙君与夜坤仙君这两位仙君,也是汲汲皇皇地赶到了这灵堂。
这灵堂里面,是满堂的华白,身着孝服的仙人们,都在这里默声悼念前掌门。
而当他们看到灵堂里面,那置于白菊之间的棺椁灵柩的时候,不禁都软了双腿,声泪俱下。
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该哭的时候就应该多哭一会儿,也好对得起自己生了一副泪腺。
凌峰仙君跪在灵柩前,拿祭奠的蜡烛在他的头顶上方燃着,而那祭祀专用珍贵香火,此时就缭绕在他的身前。他在那香烟的熏燃之下,已然是憋红了眼睛,他对着那棺椁,就是一顿号恸崩摧,捶胸顿足:
“掌门尊座——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是我们来晚了啊!”
而夜坤仙君也已经是眼泪涔涔。他一时没忍住悲痛的心情,将额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以头抢地,伏拜不起。
而在一旁守灵的怀容仙君,他也是苦着一张脸。他的面无表情,一身孝服却还是显得那么清俊。
他看到这两位仙君,心想他们既然回来了,自己也可以跟他们轮个班,回去歇上一歇。
他随意扫了一眼灵堂里的人。
在这灵堂里哭得最惨的,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梵净掌门的两个儿子,和他的遗孀——那个一直不怎么露面的掌门夫人。
掌门的大儿子如今茶饭不思,二儿子也已经哭到声嘶,而他的夫人却显得悲戚而庄重——他这位夫人,至少也曾是那天庭的郡主。
其实,梵净掌门在早年的时候,之所以能当上掌门,这曾裙带关系也为他减了不少阻力。
这要是回到当初,如果那时的姜青未,真的也与那天庭的矜玉公主好上了,说不定也会成为这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然而,他在那个时候,竟是却不识时务地直接拒绝了矜玉公主。这也怪不得当初梵净掌门要跟他生气——他那时兴许是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是在讥讽他。
姜青未起身,跟凌峰仙君沟通了一声,凌峰仙君一边哭一边点了头。在这之后,他便托着这跪了一夜的双脚走出了灵堂——
这然后,他就在门口路过了常啸长老。
常啸长老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就收回眼神。他迈着恭且谦的脚步走进了灵堂。
常啸长老见到这位许久不见的掌门夫人,便走到这位夫人的身边,郑重其事地安慰她:
“夫人,还请您一定放心,我此番一定会找到这幕后的凶手,为掌门尊座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