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给她喂药的过程很是温柔而耐心,像是照顾一个哭闹的小宝宝。
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于是她只觉得那是他感情泛滥,或许那是嘲讽她的另一种方式——
他竟把她当一条狗一样来宠!
她只记得,自己以前都是这样给小狗喂食的,然而她现在,竟已经强行与那条小狗享受了同等待遇!
她一点都不因为这些温情而感到愉悦与欣慰。
相反,愤怒,羞愧,苦涩,已经占据了她的内心,使她无地自容。
这仙界的一个仙人,竟然如此关心她一个被俘的魔界卧底?
她觉得,他一定是是想要折辱她——有什么比一个高傲的卧底雌伏在自己面前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呢?
这就是她曾贪恋过的温柔啊。
她再次感受到这些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只想哭上一哭,但是她又不能哭——她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
她自小就认为,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尤其是在敌人的面前。
喂完药后,他也不着急将她的法术解掉,而是用手帕将她的嘴边擦干净。
他说:“苦吗?要喝水吗?”
于是,苏湮颜又是发出了一声“唔!”的怒骂。
他将她的头放好,给她舒舒服服地放在放在枕头上,再把被子给她理好。
他又站起来,给她倒了倒了一杯水。
他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小眼神,于是便将水放在一边,闻声说:“放这里,你一会儿自己喝。”
说完,他就解开了她身上的仙法,而她当时气得一下子就抄起枕头——
“你干什么?!混蛋!”她骂道。
而他却从容不迫地看着她,好言好语的说:“你太犟了,这样不好。我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但你不能不给我台阶下。”
苏湮颜一听,有些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放了我?”
姜青未认真地看着她:“那要等你身体养好了之后。”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见,他那潭水一般的眼神清澈而干净,一如往昔。
此时此刻,她心中一股暖流涌起,她不禁垂下了头。
而他又启唇问她:“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是中了什么毒吗?”
她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她说,侧过头去抱着被子,不再看他。
然而,他却关切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既不想说,那也就算了。”
说完,他抚着自己的袖子。
“我答应你放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乖乖喝药,不然我天天给你灌进去。”
苏湮颜却心想:如果真的要等到她好才能走的话,只怕她这辈子也别想走了。
这同心散的瘾性极大,纵然他如今能帮她压得住一时,却压不住一世。
得不到远在魔界的恩主哪里的药,她迟早是要七窍流血,发狂而死的。
这时,她又听见他说:“你好好休息。”说完,他站了起来,外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他走后,空余一段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