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将玉玹作为镇器布施一个锁灵阵,即可将与神明有关的一切都召唤出来?”
廖听长司点了点头,说:“这意思不错。只要找到玉玹,布置出一个强大的锁灵法阵,就有可能召唤神明。这与我推断的那个预言不谋而合了。”
姜青未再也拿不住手里的茶杯,他伸手将其放置在桌案上,胸中的心流却久久未平。
像这样的逆天的论断,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心想:能提出这种论断的人,他是有多么的野心勃勃?召唤神明?他想都不敢想。
那个将锁灵阵与玉玹联系在一起的人,他这是妄图掌握神与世人之间的秘密,他是想要与神相感应,那无疑就是留文国神学的最顶端的教义——这到底是一个痴心妄想的谬论,还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呢?
而廖听长司却仍在继续说:“这个关于锁灵阵的论断,可不是我最先提出来的。这是先代神坛长司很早之前就提出来的。”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感到震撼。因为这个惊人的论断当初提出来的时候——
那时我们留文国的国宝玉玹还没有失踪。当时有好些人都跃跃欲试,他们想要争夺玉玹来摆出这个锁灵阵。
但是这锁灵阵岂是随随便随能够摆出来的?他们都已失败而告终,而这些逆天的尝试,甚至还直接导致了留文国王室之中的一场政变。”
说到这里,廖听长司预言又止。他深沉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说:“我也不知道我这话该不该说,但是你们想要听的话,就必须得把外面的门关起来。”
这外面哪里有门啊?苏湮颜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是姜青未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直视着眼前这个神坛长司,眼神坚定而幽深,他诚挚而礼貌地说:
“长司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我也不得不说两句掏心窝的话了。”
他语气认真,“其实,自长司您在梵净掌门的千岁大宴上特意来找我,我就已经开始明白您的意思了。自从头一次您跟我说过话之后,我便将您的话牢牢记住了。又于是,我在鸥歌岛的时候特意来见了您一次。
而直至今日,我来这富娥山其实就是专程来找您的。我既然在这明觉山的众乱关头再来见您,无非就是想将那些外头的门全都关了,我只想让您看到我的诚意。”
苏湮颜虽然不知道他们此刻有是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她却看出他们这话里带话,透着一股厚而黑的意味。
又看见廖听长司点了头,他伸手将香炉里的线香掐灭了。他指尖的轻烟在空中抖了几下,继而又消散在空气之中,连同它散发的香味也被园子里的一阵清润的竹叶香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