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但作为统治者,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于是,这魔界的魔君在这场日食之后,便下令要举办一场盛大的颂天典礼,以此来安抚民心。魔界各城又向百姓发放一些祈福的年画,谓之可以驱邪。
然而,这仙界的天帝可不是这么想的。
天帝坐在灵霄宝殿之内,刚刚执起手中的紫金御笔,却又将它投入罐中。
他心想:昨夜刚刚见了星空变亮,怎么今日又突然出现了日食?难道在这场日食之前是有征兆的吗?
正当他垂头靠在金龙宝座上思考的时候,殿外传来宫人来报。
“启禀陛下,矜玉公主请见。”
天帝瞬间将眉头舒展开来,“快叫她进来。”
天庭的矜玉公主在宫人的行礼之下缓步走进这金碧辉煌的灵霄宝殿。
她穿着一身紫花嵌珠的薄纱宫裙,一头乌黑的头发贴着她白皙的脖颈向上梳起,用珍珠与精致的簪花固定。
“矜玉见过父皇。”
天帝陛下向来威严的表情,突然化开成为慈爱的泉水。
“玉儿今日来找父皇,可是因为这日食之事感到害怕了?”
矜玉公主抬起她那双凌霜雾眸,唇角绽开一个好女儿的标准笑容。
她迈着小步走到天帝的身边,在天帝的金案边坐下。
她有些撒娇似的叹了一声:“父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吓到了,就往您这里跑的道理?”
天帝陛下笑了,“那玉儿此番来找父皇,又是为何啊?”
矜玉公主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
“父皇,这次日食之后,我宫里的宫人都开始说‘神明要来了’这类的话,听得我心里堵得慌。”
天帝陛下笑意更深了。
“你近日竟还有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吗?你难道真的觉得天会塌下来吗?朕看着还是早点给你找个驸马,省得你觉得堵得慌!”
矜玉公主闻言,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去。
她面上娇嗔了一声,“父皇,您这番又要来这番打趣我!况且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那些个大臣的儿子,我是一个都看不上的!您就也别再帮我张罗了!”
她这话说完,又回过头来,表情又立刻又变得严肃:
“父皇,女儿今日来,自然是有正事要告知您。父皇,人尽皆知,这留文国的廖听长司,他在这仙界一直都在到处散布一些神神叨叨的言论。
一开始您不管,我想必是不想伤了和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信者也有不少——父皇,您难道真的不怕他要抢走了您的风头吗?”
天帝拢了拢自己的袖子,“玉儿啊,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来,天庭一直都只是将留文过的神学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他纵有无数信众,但是他又不能给他们什么,只是天天磨磨嘴皮子,不登上台面的。”
天帝自信地继续说:“而且,吾等皇室在仙界的权威已经成为了一种根基,只有朕,才能赐予百官金钱与名声。纵然是各门派的掌门要上位,也必要请示过我,这才方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号稳坐高台。”
天帝加重了语气:“而这留文国,他们能做到像我们这样吗?他里面的信众也全是一些乌合之众,一拍就散了,脆弱无比。如此看来,你又何须去跟他们计较呢?你就当是在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