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湖水的底下,他看到的是一种,比海湖更加深邃的幽冥——
“你可知道,那个沉沦苦海的人,其实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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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第二日,他清早起来,却觉得身子比昨日更加的重坠。
在洗漱穿衣之后,他还是照例去了剑场,只不过这回,他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一回到云上峰,就见张管家叫人捧来了高高三摞公文。
“这个是昨日中午呈上来的。”张管家放下一摞,接着又端起了另一摞放在掌门的桌案上。
“这个是昨日下午到夜里的。”他又放下一摞,拿着最后的一摞堆在桌上:“这些是都是今天早上的——还请您一一过目。”
姜青未看了看桌上这堆得满满的公文,抬眼又看了看张管家:
“昨日竟有这么多事?”
张管家说:“是啊!”他又看着掌门他已是心累的揉了揉眉骨,于是
便从昨日下午的那一摞里面,抽出了一本明黄色的卷宗。
“掌门尊座,这是天帝陛下推人带过来,也是昨日傍晚的时候呈到云上峰来的,还请您先做处理。”
姜青未愣了一愣——
“天帝陛下?”他双手接过那本明黄色的卷宗,一边接过,一边肃色责怪道:
“这可是圣旨!这天宫里的人将这圣旨送来的时候,为何不把我叫醒来接旨?这么随意就乱了天庭与明觉山的规矩,你说成何体统?而且到时候天宫的人,指不定又要说本座太过高傲——这样影响多不好,你又可想过吗?!”
张管家却努了努嘴,“掌门尊座——您还是先看看这上面到底是什么,然后再说吧!”
姜青未奇怪的瞪了张管家一眼,翻开那明黄色的锦绣卷轴一看,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赐婚诏书”!
他继续看下去,只见这圣旨上,正用着万年墨赫然写道:
“顺天瑞照,天帝降诏:兹天庭长公主,西宫嫡公主,朕之长皇女矜玉,自幼聪慧灵敏,温良大方,品貌出众,旦夕承欢皇太后,皇后与朕躬膝下,荣宠甚殊。
今又久闻明觉山怀容掌门,倜傥端方,仪貌堂堂,华德远播,且又尚无妻室,正适婚娶之时,当择冠世之佳偶方能相配。
朕也为爱女婚事筹谋久已,且放眼这普天之下,唯有此二人才能相匹,除此之外再无人能及。且则如此,一来可以加近天庭与明觉山的亲上之亲,二来又可扶稳留文国先王室与天庭的深挚情谊,此等绝配,实属天设之地造,又是这仙界万民之所望,还愿明觉掌门细致考量,以大局为重,切勿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
姜青未看了张管家一眼,笑了一下。只见他又是疑惑,又是认真询问道:
“你觉得本座对矜玉公主——可有所谓的‘意气用事’吗?”
张管家颔首,“掌门尊座,请恕小仙直言:您对公主,委实是有一些——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