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又帮忙掀起了马车的门帘——
只见,那精致的门帘里伸出了一只干净的手来,于是,他就立刻伸手搭过。
陈灼谦牵过他师父的手,这堂堂的明觉掌门便从车里缓步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样的端整的形象,穿着一身茶白色的长衫,深衣博带,清隽而儒雅,却一点也不失一派掌门的从容气韵。
“师父,小心台阶——”
陈灼谦体贴细致地扶着怀容掌门下了马车,俨然是一个好徒弟的角色。
只见,怀容掌门却是轻盈地跨下了马车。
由于当日的北风有点大,潇潇的肃风吹起了他的鬓发,连同袖摆也跟着一起也猎猎生风,但却显得他那身姿更加的优雅出尘,卓然如同风前鹤舞,有凤来仪。
他一下车,便见了在场的众人都在等他。于是他就这么牵着陈灼谦的手,谦和且从容走上前去——
然则这留文国的岸空国主一见到掌门下车,便也带着大臣们一起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此刻,他穿着一声靛蓝色的朝服,头上戴着一顶峨冠,显得尊贵且庄重。
然而,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王兄尊驾莅临,我族必当举国同贺!您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
显然,怀容掌门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王兄”吓到了。
他先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但随后,却又在面上绽开了一个清雅大方的微笑:
“能得岸空国主这般盛情相迎,乃是我明觉之荣幸。国主又何须这般客气!”
岸空国主亦是微笑,声音和善地说:“王兄过誉了!这都是我留文国十万百姓,对您应有的礼节。您今日来我留文国都,我等已是准备了大半月,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区区这点小礼,不成敬意,还请您就大方收下吧!”
说完,他又是深深地掬了一躬。而他这一鞠躬,连同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也跟着一齐弯腰鞠躬。在这一时之间,广场的上万人一齐弯腰鞠躬,恭贺贵客的大驾光临。
像这样的场面,隆重之至,也恭敬之至。毋庸置疑,此乃是留文国最高的国礼。
而在这时,矜玉公主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岸空国主见状,又急忙上前迎接——
只见今日,矜玉公主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菱花长裙,外罩着一件温暖珍贵的兔绒褂。
她徐徐下了车,珠钗在发间轻轻地摇摆。随后,她又抬起一双丰姿秀丽的凌霜雾眸,看着这留文王宫的壮阔风光,不禁也启唇轻笑,唇如朱樱。
岸空国主上前恭顺道:“公主大驾光临,这番可真是叫我留文国蓬荜生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