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开始有些唯唯诺诺,不再像方才那般风风火火。只见他眸中精光一闪,正色道:
“他们的人,已经开始怀疑是我串通了彭山,现在我的手下没办法前去打探。”
而那黑衣人姿态依旧是不紧不缓,他用沧桑的声音继续道:
“先不管彭山的这次刺杀成不成功,他们在仙界的地位已经是彻底没救了。”
而岸空国主却依旧满怀忧虑,他上前一步,表情很是焦急:
“无论那明觉掌门死没死,他们仙界都已经开始防范我了!他活着或是死了,其实与我关系不大,而这刺杀只能算是对仙界的一个挑衅罢了!”
紧接着他皱起眉头,语气急促不带喘气:“而我身为这留文国国主,处在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你说我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
而那黑衣人,却仍是保持这沉着冷静。他说:
“你先别急,身为国主应当有大将之风——你今日遇到这点事就这般急躁,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苦苦将你扶上这国君之位!”
岸空国主闻言,将衣襟微敞,按捺住了自己的焦躁不安的心,同样也是坐了下来。
“先生说得对。”
他说:“我能从一个最不起眼的王族,登上这国主之位,确实都是您的功劳。但是眼下这副时局,确实让我心焦,还请您告诉我下一步应当如何?”
银面人便笑起来:“国主您当初暗杀展辰国主上位的时候,都不似如今这般紧张。可如今,这明觉掌门都不是你亲自派人杀的,只是借助了他们彭山的力量,你又何必这样紧张呢?”
岸空国主没有说话,银面人便继续说:
“国主,您今日要装,那就要装得像一点,反正他们的那些彭山的刺客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今日你不说我不说,就算仙界真的怀疑我们——那也只能是怀疑罢了,我们自己不动声色就行了,何必如此心虚呢?!”
岸空国主将眼神眺望远方。
其实他心里确实心虚,因为这些彭山的刺客,确实是他故意“疏忽”才放进来的——
而这所谓的故意“疏忽”,说得难听点,其实就是利用。
无可辩驳,他是这场刺杀幕后的推手。
而那银面人用手指弄了弄面具,语气也变得激烈起来,言语之间,倒是将自己的立场表明得相当“正面”,他说:
“你何必生出这么多的担忧呢?就算这是在您留文国的境内出的事,但这也是防不胜防的!
况且说,这本就是人家自己的仇家下的手,你如今最多也不过内疚一下,你说他仙界又能耐你何?”
岸空国主听到他这样的“开导”,也只好无声默认。
他其实没有办法。
自从他借助这个银面人的力量暗杀了先国主之后,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而这个银面人是何人?
他是魔界的一位机要高官,他是给魔君做事的。
要知道,当初先国主展辰篡位成了国主,拉拢了仙界。然而多年前他的上任,靠的却是魔界。
自从他登基成为国主的那时开始,魔界的势力就开始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留文国的境内,并且在暗中秘密形成了一张网。
而这些魔界势力发展到如今,早就盘根错节,甚至连他也快控制不住的程度。
其实,岸空国主认为,既然自己是留文国的王,那就只管自己的子民就行了——而至于他仙界或者魔界,也轮不着他多费心。
他作为这留文国的国主,从一个仙界的附庸,又被他们魔界抓住了把柄,成为了他们魔界的附庸,这说来也可笑。
可惜啊。他不禁要叹息:
他们这个地方,本是一片净土,然而却至始至终都没有逃过,身为一个小国被人摆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