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种恨意如同心火在烧,恨不得将那死掉的花圆圆的尸首拖出来鞭尸个百次,把她那一身丑陋的烂掉的尸身曝光给众人看!
想着想着,矜玉公主已然是从床沿站了起来。
她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人,眼神却失去了原有的热忱。
她怀着一种黯然的情绪,缓缓地将罗帐放了下来。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对这门亲事,竟是如此的态度。”
她最后在那个地方落下了一眼,轻声说道:
“但是,无论如何——你活着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即便是死了,也依旧是专属于我的,这一点谁都抢不走的……”
然而,虽然她嘴上真么说,但在她那双明丽的美眸中,依旧落满了悲凉与不甘,仿佛自己费尽心思得到了某样东西,得到的却是一件残次品。
她一步一倔强地往外走去,可正当她来到屋外时,却见张管家又迎了上来。
他看见张管家面上愁眉不展,眉宇间写满了心事。他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又轻声对公主说:
“公主殿下,有件事我想告诉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矜玉公主将信将疑,见他如此认真,于是便跟着张管家来到了邻水的一个花汀里头。
只见张管家战战兢兢地将一张纸从怀里掏了出来,呈给公主看。
矜玉公主接过他手中的纸片,展开来,却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危”字。
“这是什么?”矜玉公主疑惑地将黛眉一挑。
“这个是掌门他出事之前前没来得及看,急匆匆丢给我的。”张管家解释说:
“这张纸,原是廖云祭司塞给掌门的。因为我看见当时在祠堂告别的时候,廖云祭司特地跟掌门握了下手,他就是那个时候递出的这张纸条。”
“廖云祭司?”公主鄙夷。
“是——”
没等他讲完,公主便着急地插口道:
“难道是廖云祭司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吗?他一定知道什么!”她的情绪很是激动:“既是他给的纸条,我们再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张管家语气恳切:“但是廖云祭司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公主震惊了。
张管家便将当时具体的情况,循循道来:
“我一见这张纸条,心想一定有事,于是就想早点告诉掌门——然而,当我一赶上他们,就看见那些刺客突然就出现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而且场面又很是混乱,况且我又是个文生不太懂武,于是一下子也慌了。紧接着您也知道,掌门他受伤之后,我也一直都在旁边陪着,丝毫不敢怠慢。”
张管家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然而如今,掌门尊座至今都还昏迷不醒,我也一下子没了主意。这时我又记起那廖云祭司,于是不久前,我便派人去找这个廖云祭司,但是当手下们回来的时候却说——那廖云祭司已经死了。”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公主问。
“廖云祭司是自尽的。据说,他是在那祠堂的房梁上悬梁自尽的。由此推来,可想而知,当他在递出这张纸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尽的想法了!”
矜玉公主听到这里心中一颤。
她喃喃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张管家肯定地点点头。
“公主殿下,这番掌门不省人事,我也只能将这些情况告诉您了。”
矜玉公主回答:“张管家生疏了。如今掌门他身体有恙,我自然应当代劳。哦对了,张管家,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只见张管家神色一凛,他深沉地说:
“回公主,依小仙之见,恐怕这留文国主——是我们头一个该怀疑的!”